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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不管是谁,哪怕是皇后传太医,消息都会递到苏培面前来,然后再让恨不得天下事尽在掌控之中的胤禛知晓。

苏培没听到徐阿水提到太医,知道年贵妃应当没请太医,他前后略微一想,便明白年贵妃这次真是豁出去了。

苏培不会可怜任何人,他只一个太监,不配。

帮着年贵妃传这个话,他不过是因为还记得,他是一个人。

希望年贵妃能想明白,熬过这一关,好好把儿子带大,照样能安稳无忧过一生。

毕竟,年家都被削爵了,她还是贵妃,胤禛并没有迁怒于她。

苏培如实回答了,若他撒谎说年贵妃请了太医,他却没有如实上报,那就是他有欺君之罪。

胤禛脸色微沉,放下手上的折子,站起声说道:“前去瞧瞧吧。”

苏培赶紧拿了大氅上前,伺候胤禛穿上,他身体微微前倾,很是配合苏培帮着他系带。

离得近了,胤禛看清了苏培眼下的青色,问道:“可是晚上没睡好?”

苏培恭敬地答道:“谢皇上关心,奴才歇得很好。”

胤禛指了指苏培的眼睛,直接说道:“假。”

苏培垂下脑袋认错:“奴才不敢,请皇上明察。”

胤禛一甩大氅往外走,哼了声:“我明察个屁。”

苏培耷拉着脑袋跟在了身后,胤禛停下脚步,回头看来,皱眉训斥道:“你的大氅呢?这么冷的天,你是不是想要病倒,然后就不用当值了?快滚去穿好!”

苏培宁愿生一场病,然后不当值。不过他不敢反对,赶紧告了罪,老老实实回去值房,拿着自己的大氅穿上,出去后见胤禛还站在原处等着,忙小跑着奔了过去。

胤禛斜了他一眼,大步往年贵妃的翊坤宫走去,到了后殿正房,伺候年贵妃的嬷嬷与宫女搀扶着她,立在门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