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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瞄了胤禛好几眼,苏培鼓起勇气,试探着问道:“爷,若是,奴才说,若是奴才一直病好不了,奴才可否请辞?”

胤禛的脸,蓦地沉了下来,眼神冰冷,声音比眼神还要冷,直接了当说道:“可以。”

苏培马上高兴地笑了,笑到一半,胤禛又说:“除非死。”

苏培笑迅速收了回去,也是,太监这种公务员,都是终身制。死了自动离职,极个别在改朝换代时能荣养。

真是,生病让他变天真变蠢。

胤禛气得直骂:“大过年的,你非得没事找事,逼得我说这种晦气话,我看你真是病坏了脑子。有时,我真想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难道还亏待了你,你居然想着不干了?”

苏培麻利地认了错:“爷,奴才就是脑子坏了,您别生气,生病了,想得就多了些,您别与奴才计较。”

胤禛冷笑一声,“我与你计较,哼,我真与你计较的话,你早就被拿来打板子了。”

西洋自鸣钟这时敲响了,胤禛转头看了下时辰,盯着苏培,板着脸问道:“你能不能起身?”

苏培不知其意,挨了骂,胤禛还在生气,他一定肯定能起来,马上撑着起身下了床。

慌忙中,苏培忘了脚,绿松石串滑落在雪白的脚踝上,几乎没闪瞎胤禛的眼。他怔怔看了片刻,实在是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无语望天。

苏培暗叫了声糟糕,太露财了,慌忙装作弯腰整理裤腿,飞快套上了罗袜,穿好鞋,裹紧了几乎曳地的裘皮大氅,挡住了绿松石串。

胤禛懒得理会苏培的欲盖弥彰,斜了他一眼,见他穿得比熊还要厚,便转身往外走去。

苏培忙跟在胤禛身后走了出屋,外面雪花飞舞,不过他穿得厚,裹得密不透风,没怎么感到冷。

院子里,几个奴才在忙碌着,待到烟花啾啾啾升上天,在半空绽放,璀璨夺目。

苏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胤禛,呐呐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