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仅仅是秦越鸣身上最平常最普通的一部分。
向姨说的这些,才是铸就今日秦越鸣的过去。
叶思栩颓丧地靠在椅背上,环顾这一间西式别墅餐厅,仅仅是中式和西式厨房的面积就已经远远大于叔叔家的房子了。
仅仅是给他这样外人住的房间和保姆房都已经远比自己住过的最好的房间都要好……
“怎么了?”向姨看他不说话,“哎哟,说多了。”她撑着桌沿站起来,“早点去睡吧,你们年轻人还能多睡点,我最近连睡觉都难了。”
向姨说着扭扭脖颈,走出餐厅。
叶思栩默默地将桌上的餐盒收拾了丢进厨房的垃圾桶,又倒一杯温水,静静地在厨房里站着思考。
他这才明白,是自己好像有点搞混淆了。
心里才这样的焦灼不安,只要想明白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叶思栩就释然了。
没有什么需要纠结的,他们原本就不同,他何须自我困扰呢?他只需要扮演好陪伴的角色,等合同时间一到,就拿钱离开即可。
叶思栩深呼吸,认真地告诉自己——你们是金钱关系,不要搞得太复杂了。
第二天,叶思栩起得很早,刷牙时候还想到秦越鸣在沪城说的,要送自己去剧院的话。
念头一闪,没当回事。
他可能也只是随便说说,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上心了呢?
叶思栩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快速冲干净牙刷,放好牙刷。
动作过于利落,牙刷与杯底接触,发出清脆的“咚”的一声。
他黑漆漆的眼神盯着那一柄十元钱的牙刷,以及这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洗手台。
心里有怪物作祟,难受得要爆炸。
闷头使劲冲着温水,叶思栩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戴好手表,背上包出去,叶思栩经过客厅时,就看到一道高高的身影。
中领黑色开司米毛衣,修身的黑色西装裤,光一个背影,就浑身散发出一种冷淡而禁欲的气质。
尤其是当他听到脚步声转过来时,紧抿的嘴唇有一种冷峻的弧度。
“早。”叶思栩低眸,主动打个招呼,迈腿就要快速离去。
秦越鸣单手斜插在西装裤口袋中,下命令似的道:“一起吃早饭。”
“不……”叶思栩刚说完就看到向姨冲远处餐厅那边走出来,忙将话吞进去,“哦。”说着拎着包,不情不愿地慢吞吞地跟着秦越鸣走进餐厅。
餐厅原来真的准备了两份早点。
其实之前叶思栩从来都不在秦家吃早饭的。
他食之无味地扒拉着清粥小菜。
秦越鸣眼帘半耷,眼角斜乜他那有气无力的动作:“怎么,不喜欢喝粥?”
叶思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秦越鸣居然扬声叫向姨过来,对她道:“向姨,你问问他早饭要吃什么?给他准备。”
“……”叶思栩一顿,为什么秦越鸣这么奇怪,他忙尴尬地摇头,“不用了,我没有不喜欢喝粥。向姨你去忙。”
向姨看看他们俩,差点就以为面前这俩是亲兄弟了。
不过,她在秦家多年,知道秦越风的性格和脾气,自然不会将叶思栩和秦越风搞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