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淡淡的,好像听不出什么情绪。
叶思栩瞪大眼睛:完蛋了!我怎么回答这么难以琢磨的问题?
要是说不出关键,硬是要夸的话,一定会被嘲笑的吧?
可是在秦越鸣这个导演面前,他能说出什么专业话语啊?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么。
秦越鸣眼帘微耷,漫不经心地望着镜面中叶思栩纤细的手指头不安地在裤子边缘摩擦来摩擦去,他嘴角噙着淡笑,又刻意地“嗯”了一声以示提醒。
那手指终于狠心一握成空拳,叶思栩也终于启唇回答道:“可是我好像没有看懂,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秦越鸣眼尾染上笑意,继续冷冷地“逼问”。
叶思栩看着电梯的楼层按钮一下一下地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可死活还没到二十六。
这密闭的空间,怎么空气越来越稀薄。
叶思栩想,同秦越鸣在一起,他可真容易“高原反应”。
浑身皮肤都在烧,叶思栩半晌才支支吾吾、声如蚊吟地道:“感觉故事本身的寓意很深刻。但第一遍看的时候,关注点可能会被演员、场景、偶发性的细节给吸引过去,导致对故事本身的把握是很浅显的。”
秦越鸣眉尾一抬。
此时,电梯抵达,他按住电梯门,让叶思栩先行走出去。
叶思栩踩上短绒地毯,望一眼长长的客房走廊,鼻息间是淡淡的檀香味。
他忐忑地抬眼看向沉默不语往前走的大男人,柔柔地问:“我说的不对是吗?要是……”他顿了顿,纠结道,“我也不太懂,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告诉我好吗?”
声音软绵绵的,好像在示弱讨好。
秦越鸣抬手将他的帽子取下来,又揉一把有些乱黑色短发:“最近在剧院学了很多东西?”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叶思栩用力点头:“嗯。”
他每天都在排练,回家后还拿着排练的视频反反复复地看,最近的确颇有收获。
“有时间跟我一起拉片?”秦越鸣驻足在一间房门前,低眸取出房卡。
叶思栩看他问得随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压着内心的雀跃,小声问:“真的吗?什么时候啊?”
秦越鸣推开门,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先进去,打着商量问:“等你回来就开始?”
回来……
叶思栩傻愣愣地望一眼玄关处的大立面镜,和自己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口罩下的脸上挂着笑,忍不住地低头,再也不敢看自己。
开心得想要跳起来。
真羞人啊。
秦越鸣将随身的小物件丢在玄关处的白色陶瓷碟中。
车钥匙丢进去时,发出清脆的“当”的一声。
这惊醒了叶思栩,他立刻意识到今晚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事实。
“那个……我住哪里?”
秦越鸣依旧在看手机,倨傲而冷淡地抬了下下巴:“左手边这一间。”
“哦。”叶思栩看他似乎皱眉头,便想赶紧一个人独处,于是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不料被秦越鸣按住肩膀,“先点一份宵夜。”
叶思栩驻足,看他去两个房间之间的书桌上取了一份厚重的酒店单递给自己。
“自己选,打沙发边的座机,我去冲个澡。”秦越鸣交代道,“帮我要一杯威士忌,皇冠的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