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瓷几乎是一瞬间被他的气场吓到,整个人瑟缩退后几步,半晌才算找回些理智,小心抽噎着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然后在这时,听到易圳不留情面地告诉她:
“易勉之敢不经过我的允许,三番两次带外人住进法特,那么她自己就要有被随时赶出去的觉悟。”
外人,指的是星野梨。
“至于她想趁我不在去联合谁、做什么、如何对付我,”易圳倏然嗤笑了声,轻飘扔出两个字,“随她。”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么回去之后,我不介意你替我原话转达,”
他短暂地停顿了下。
易瓷早已吓得收停啜泣,悚然抬头望向他,手指紧蜷。
“我说易家不会亏待自己人,不代表他们永远都是自己人。”
易圳缓缓敛睫,神色无波,眸底却蛰伏阴晦的冷,“替我奉劝几位年事已高的长辈,轻点折腾,否则我很担心他们会无福安享美好晚年。”
男人平淡低沉的嗓线透窗入耳,代薇手撑着下颚,投去视线睇向他的优容。
一眼领教上位者嗜血舔刀,寸寸征伐恶土疆域,如蛇般玩弄人心恐惧的残忍美色由他演绎淋漓,又毫不在意。
代薇这才有所惊觉,是她自认站在情感压制的上风,任他宠惯,被他娇纵,距离的亲密消弭掉彼此阶级的断层,使她忘记那个男人本也阴鸷矜倨,以及他“易先生”的高贵尊称。
但,那又怎样。
他人卑躬屈膝不过乏善可陈,他得不到一丝快乐。
不信你瞧。
易圳从女孩身上冷淡移眸,微微侧目,再次凝落在车内女人身上时,眼底早已消褪清寡,稀释浅薄,全然浸透俗尘的庸凡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