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易圳。
诚然,刚刚发生过不久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她不是烂醉,也没有断片,她记得是自己主动的,也记得自己有多主动。
但一块质量过硬的表,怎么会刚进水就停走?
落入池中的第一时刻,只是被水四下包围,紧紧环绕。
水温刚刚好,无孔不入,又温柔相贴如无物,不沉到底端,不能感受它破坏性的压强。
昨晚没接的那个电话,是张润行拨来的,他还是约代薇去家里。
她当然打算赴约。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预备离开,又在楼梯拐角处被一颗探头而来的小脑袋留住。
见到代薇回望而来,它眨了眨异色的精灵眼,没有多做停留,耳尖消失在墙角背后。
好久没见到老朋友黛安娜了。
代薇好奇地几步追上去,第一眼看见的是整个三层都被安排成猫猫的小天地。
被宠成小公主的黛安娜总喜欢保持若即若离的姿态,端坐在走廊尽头,细细舔爪。
上方暗白的墙,唯独挂了一副画像。
是她在德国聘请的私人导师,离开前最后一幅画。
德仕兰不愧是德仕兰,笔触明晰简练,又处处细腻,画面中她在沙发上随性翻阅报纸,仿佛一眼倒退回那个久坐到尾椎发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