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委屈?
她早已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从前工作上的苦经历得还少吗?不是都打落牙齿和血吞很好地熬过来了吗?
她的委屈,难道仅仅是这些不足为道的琐事吗?
易圳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眼神是深沉,唇角却淬着笑,问她:“我让你很难过?”
“没错,就是因为你!”酒精无限放大负向情绪,代薇越哭越凶,死死攥着他的衣服语无伦次地控诉,“如果不是被你扣在德国那么久,回国后我不会经历这些……”
可就算要袒露脆弱,为什么偏偏是对他。
高贵漠然的男人完全不介意自己此刻的低姿态,他抽出纸巾,为她一点点细致擦拭着眼泪,全盘接纳她近乎荒唐的指控,不愤怒,不责问,没有反驳。
当情绪逐渐得到平复,理智告诉她这场宣泄多么不合时宜。
诚然为他谎造的蜜果、晾晒的甜美、她的诱哄、她的邀请、她的欺骗是一段卑劣的恶行,如易圳曾经所言她从不完美,她也承认自己缺失良知,没有心。
那么他呢?
她有原罪不假,可他就是本善吗?
他也同样附加给自己“替身”的定位。她又有什么在意,凭什么愧疚,为什么无地自容以至于要一次又一次假借洒脱掩盖羞耻的心虚。
这样的关系该被腰斩才痛快。
于是将狠话说得漂亮:
“所有的情话都是骗你的,易圳,你以为那些天长地久都是对你说的吗?不是!”
“嗯。”
“从始至终,你只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