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沾沾自得地把易圳抛诸脑后,接着同绿蛙厮混。
喝到半夜,不仅酒量撑不住,连膀胱也撑不住了,互相搀扶着,仍是两眼一抹黑。
付账的时候,绿蛙怎么也点不开付款码。
“怎么回事啊,我手机里……四个收付款按钮呢?”
“你丫的,不、不想给钱直说。”
最后是在店家的帮助下才成功结账。
翠娥颤巍巍架起绿蛙的手臂,绿蛙晃悠悠扶住翠娥的肩膀,一派身残志坚互帮互助的励志景象。
见者落泪。
出门走不了两步,烂泥一般瘫倒在街边,长街寂静,环绕他们诡异的“嘿嘿嘿”的笑声。
天旋地转,大脑中枢像是遭到破坏,发不出正常指令。想要站起来,却没一处力气用对地方,两个人打架似的在地上蠕动,没一会儿就放弃了,仰天不动。
快要入睡时,突如其来一道强光打在身上,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尘不染的车,走下来个干净清爽的人。
易圳居高临下,蹙眉看着勾肩搭背睡在街角的一男一女,面色不悦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大概已经洗完澡准备睡下了。
刘海细碎散落额前,光丝偶尔晃淌过,映彻半干不湿的凌乱短发。暗橙色连帽长袖卫衣,却搭配了条黑色休闲半裤,上暖下冷的穿衣风格显然一派出门走得急无心装扮的模样。
不孤傲,也不冷漠,迷黄灯色昏聩泅渡在他眼尾时,褪却高贵,稀释出与他冷调气质并不匹配的焦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