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杆……我真的很喜欢,你一定不希望我不问自取,所以现在我来问问你,我还可以得到它吗?”
他说这番话溺沉的声线,几乎将她扯回昼与夜全然颠倒的德国时差,在他冥寂的注视里,像被喷薄的龙息笼罩,又被低梵的浅吟震退。
“它原本一定是为我准备的,对吗?”他继续剥露事实。
代薇的回怼连珠炮一般,自乱阵脚,意识不到:“没错,它‘本来’是该被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你,只可惜你当时在国内忙着追忆故人,怎么会看得上这破玩意儿呢?抱歉啊那个平安夜,我比较盼望你不平安呢。”
动怒了,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气不打一处来,谁让她是越装作相安无事,越记仇记得深的那类人呢。
易圳默了,低眉,却是自语:
“是我错了,如果我早点发现它,就不会让它在这里落上灰尘,受了委屈。”
手心传来些刺痛,是不自觉攥紧的指甲掐入皮肉,代薇知道自己慌了,抵触和抗拒争先恐后涌出嘴巴:
“有在这假惺惺的时间不如好好守着你的白月光吧,让我猜猜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你不敢去找,应该不是死了就是跟别人相爱吧?我看你也不是注重道德伦理的人,大不了就去挖墙脚,抢回来呗。”
这样我们俩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其实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她就是……”
“哔——”
视讯关闭提示音卡在最后一字前。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巧合点。
虽然昨天一整夜张润行都没有回复信息,但他早上竟然准点坐在了接待室。
多年老友,已经做好全程机翻交流准备的代薇,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张润行似乎心情不错,挑眉回笑。
当他坐上工作位置,三言两语简单拉近与交涉对象的距离,专业翻译的素养立马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