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声音有点哑。
“代薇, 到家了吗?”
透过电流,张润行温隽的嗓线被稀化得清和, “今天看你好像玩得不太开心,是见到我并不高兴吗?”
他很从容。重逢后, 张润行仍是她相处十年的熟识,吃饭点单、逛街习惯,他们保持心照不宣。可若说无异,也有不同。
他好像言语透露出更多不该有的关心。
只是当代薇凭借他施舍的这份亲近,谨小慎微地妄图再推进一点他们的关系时, 他似乎又在不经意地划清界限。他将自己封存地滴水不漏。
他的从容,令她无措。
不由让她想起, 甚至今晚吃饭的场景下,是易瓷谈天说地引导话题,张润行浅笑偶应,代薇却更多时候一言不发。
关掉水流,代薇抬起睫毛, 看到镜中自己的倒影如此木讷, 木讷又努力地牵动了下唇角, 回答说:“我已经到了,你有把小瓷安全送回家吗?”
没答,听筒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片刻,才听他笑说:“嗯。是因为别人在你玩不开?那明天我们单独聚一次好吗?”
“我……”后话卡在嘴边儿,代薇忽然瞳孔骤缩了下,僵愣地望着镜子里出现另一道清瘦修影,瑟瑟重叠在她身后。
易圳施力紧紧箍住她的腰,弓起脊背,半垂着头,冰冷的唇温敷落在她颈侧,一点点挪移,鼻息似蜜巢勾缠而黏腻,再一点点追逐,舌尖仔细又耐心地挑弄她,舔逗她耳垂的圆润软肉。
然后在她耳边虚声低语:
“拒绝他。”
代薇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来不及挂断电话,她极力压制住自己的震诧,用力挣脱腰际的桎梏猛地转过身子,刚要张嘴控诉他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