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玷污妖气的精灵。在幽幽密林中与爱人偷会,自持无辜,灵魂的本性却坏得狠绝,上不了台面。
“怕的话,现在可以离开。”易圳撤回目光,声线冷淡,低头从她手中轻抽回衣角,转身继续走入那方霓虹区。
怕?
怎么会。
清醒的时候都不怕,何况是半醉的她。
咬咬牙,代薇立马再次追逐上他的背影。
匆匆掠过葳蕤繁密的灌木丛林,光雾豁然迭起。
抬眼望去,无数条藤蔓于月色下交错相融,根茎黏连,放肆织绕着一座玻璃暖房,鲜红与洁白的双色蔷薇花盛绽在藤条之上,纵情攀缠。
代薇极力抓住理智的尾巴,第一个弹蹦在脑子里的念头是:
今晚她和易圳要在这里……
私藏在密林内的玻璃房确实够隐蔽,一路过来时除去驾驶马车的员工外也确实再无他人,可怎么说这里也算半个户外啊……
易圳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些了?
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入房间,代薇近乎被这番奢美靡丽的画面晃晕了眼。
室温凉爽,烛影在余光里曳舞,加湿器喷腾起丝丝薄烟撩拂复古纱幔,橙色软皮沙发靠窗陈列,左右两侧嵌入式柜体摆放着红洋酒与留声机,投影屏幕打在对面墙上,旁侧还有一台石膏像。
无花果的冷香浸漫鼻腔时她才有所惊觉,脱口而出:“这里好像……”
很像与他们在德国的卧房、被自己改造过的易圳的卧房,一饰一物,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