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时间轴往回推扭,易圳记起这篇演示档案的主框架,他是见过的。
在长辈们热心为他和星野梨准备的婚礼备选方案里。
在星野梨兴奋的最终选择下。
是谁,谁把这该死的东西放到她面前?!
幕布旁的音箱底部压着张惨白的纸,适时刺入视线。隔着很远就隐约察觉那是什么,才会在抽出的动作里添上几分颤抖。
果然是早就被他忘个干净的“替身协议”。
曾经他一度在心里不屑嗤嘲它是一张无意义的纸,而今细看,除了原先条款,还有她以不同颜色笔迹逐一添加的事项。
[3甲方喜欢被叫老公,乙方要多多主动]
[4乙方每天早上插花花也可以插到甲方瓶子里,甲方并不排斥小花]
[5戴安娜有些不喜欢甲方,要带它多与甲方互动,培养“父女”感情。]
[6……]
开了头但未写完的序号被打上叉,右下角签名和日期处的那枚完整唇印被破坏。
划去认真执着,潦草戳下“协议已截止”。
理智轰然倒塌,易圳调头冲下楼,扯住工作者冷戾寡郁地逼问她的去向。
年轻小伙没见过家主动怒,吓得连退几步:“我、我不知道黛露小姐去哪了,我只知道,从壹号堡撤出的应侍都安排进了星野小姐的鹂啼馆,我们收拾这些也都是遵照奥拉女士的要求。”
易勉之,又是易勉之。
他漆黑的眸底阴燃乌沉萎靡,眼睑敷缠血丝,迫使眼尾迅速浸染上猩红,薄唇却褪去天然性感的鲜红色,微微干涸成冷调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