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薇低头轻笑起来。
从他掌中抽回手,踮起一点脚尖,张开双臂勾揽住他的脖子,唇尖缓慢贴吻在他颈侧的动脉处,没有调戏,不含情欲,是从未如此认真地亲吻过,才读懂这个男人每一寸喷薄涌动的爱意。
代薇用力地紧紧拥抱他。
当冷冰冰的唇瓣触染他的体温,易圳听得到她喊他的名字,却看不见她微微湿红的眼尾。
她说:“易圳。”
——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她说:“星野梨不适合你。”
——我也是。
她说:“白月光也不要等。”
——因为爱而不得的孤勇,是场笑话,我已经切身体会。
在他们这段关系存续以来,这是她唯一一次提起别人。从前不提,是因为扫兴,现在提起,是为了让他感到扫兴。代薇必须要承认,自始至终易圳都是干净的。
只有她,是最卑劣的那一个。
是她把他教坏的。
易圳怔了怔,第一反应是她受到了怎样的压力和委屈,不然她不会从毫无竞争力的人身上表现在意。
“谁让你不舒服了么?是星野梨?”
然而视线追逐到她的眼睛时,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那里浮泛的光亮仍然稀释狡黠,她略带警告的字句仍然直白而热切,不带半点卑怯,与往常无异。
她说:“是易圳,易圳已经有我了,不可以还惦念别的女人,我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