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脸蛋素净,不染一丝胭脂色,纵然她发丝凌乱,遮蔽掉大半吻痕,即便她被浮光充盈,本该圣洁无瑕。
可落入他眼里的,仍是风情。
代薇也在俯视楼下的男人。
冬日的晨光总是珍贵。浮尘翩飘,光影泻透堡窗交汇在楼廊,将长毯步梯鳞次割裂,半面阴暗,半面光鲜。
易圳慢慢拾级而上,由暗向明,一步步朝她抵近。
透明恒温箱拎在他手里,管家说今日的品种是十九朵“雪山红玫瑰”。
花骨随他步调的幅度轻轻晃动,蕊叶饱满舒展,仿若于火山旁逐渐苏醒的雪莲。在这半面晦沉色调的楼廊间,它们是唯一明艳又璀璨的存在。
一如在他冰冷孤郁的人生里,台梯顶端的女人也是这般存在。
“我忍着困爬起来就是为了它们,没想到你已经帮我把小花们拿进来啦。”
代薇展臂伸向易圳,直到他完全走上来,自然而然挽过他的臂弯,贴在他身上撒娇,“圳宝你真好!”
易圳微微抬手,将恒温箱递给她,示意她拿好自己的东西。
女人却误以为他想要回抱,乐滋滋地扑上去搂紧他的腰身,在他颈窝和胸前哼唧着一通乱蹭。
“……松开。”
去扯她的手腕,他的动作竟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松开?”她反驳得很快,
“是不是不喜欢我啦?你昨晚喘得可性感了还叫我宝贝呢!醒来就不要你的宝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