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潮涌般多而未乱的脚步声,在一股脑逼近,向她扑来。
那些听起来莫名凶狠的嘈杂大喊,是在叫她吗?代薇几乎不懂德语,只能偶尔分辨一些激动的用词。
他们在说什么?“停下”、“快点”、“逃脱”……
是在叫谁‘停下’,又是怕谁‘逃脱’呢?
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思考,就被几股蛮横的力量强扭在地,纤脆的双臂被死死反制在后,数道电筒强光同时打在脸上,将喉头痛呼封锁。
代薇的惊恐此刻被惨白亮光照彻,无限放大。
周围围满了深黑制服的人。
而她孤立无援,全世界又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七嘴八舌的,或是在大声质问什么,或是在交谈商量着如何处置她,唯独被羁押跪地的她,还是没能听懂。
见突然闯入的女子不肯说话,安保员们将她拉起,打算扭送至警卫室严加看守。
直到被推搡着开始走动,懵忪的代薇才回过神来。
婚礼在即,现场必然满级戒严,是自己半夜贸然闯入,不甚触发了警报。
“抱…抱歉,请允许我解释……”
她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惶恐。
如果不说清楚,作为窃贼被送进警察署,一定会在她的签证上留有影响。
情急之下,连日常英文都说得磕磕绊绊,
“我是、我是婚礼设计师……是工作人员!特地来检查场地,不是外来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