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知道。”
她得到的回馈是男人直接终结了话题,显然没兴趣跟她闲聊家常。
代薇识趣地闭上嘴巴,余光瞟到他手旁那本《黑塞童话集》,突然眼前一亮。趁他不注意,她迅速把书偷过来,又抬手从书架上顺走一支铅笔。
“别乱动——”
“啊痛……”
“……”他的警告是不是晚了?
代薇眨眨眼,傻呵呵地冲他笑:“继续继续。”
难得的暖阳天。光影搁浅在斜式彩窗,被剪裁成晕点不一的华丽光斑,似凌日星子泼落,泛滥一室。
易圳浴在五彩光下。
任由碎泠光斑泅渡眉睫,流经鼻唇,最后旖旎出喉结凸起的曲线,在他冷调的姿态里印烙不平衡的暖。
他的皮肤总是过白,嘴唇却天然的薄红。
代薇想,上帝刻描他的五官时一定保有偏袒,每一笔都千般小心,万般怜惜,连同他的侧颜都要精心矫饰。
像晨昏线下被短暂流传的希腊神话。
美得迷幻,难辨明晰。
可他似乎又不是向着光亮而生的。眉骨微蹙,唇角抿起,囿困于光影,眼眸执守着疏离。
代薇不停挪动手中的笔,试图将男人的音容勾勒在扉页。可无论如何,她画得出他的样子,却画不出他的矜傲与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