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薇仰头望着他。
光是暖黄调。
充沛似日落的暮色,落染的每一丝金色都在佐证垂怜。
他浴在这场垂怜下,一如少年干净的模样。
“黛露,时间到了。”
司仪的催促将她与他的这场抗衡,敲定下胜负。
——赢不了的。
“我答应你……”
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指轻轻拉住他的一点衣角,“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但…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的工作为难?”
终于肯屈从了么。
易圳满意地歪头看她,下一秒,目光却蓦然凝滞。
女子蹲在他身边,肩脊单薄,弓蜷的曲线仿佛在诉说她的无助。他的黑色衣料更衬得她指尖细白,脆弱,和些微惹人的笨拙。
仰望他的眼神介于小心与倔强之间,但总归是柔软的,又湿又亮,让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无辜。
易圳反倒被她搞愣了。
自己不过是吓一吓她而已。
怎么…
这么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