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来了兴致,“为何?”严悭那样怜香惜玉的男人,只要长相不差的女子,他应该都不会拒绝。傅清凝自认长得好看,但梁洲城中配得上严家的也不是她一个。
傅诚的眼神里就有了些嘲讽,“严家做瓷器起家,几口老窑每年要烧出不少精美的器物,听说年前的时候还搭上了宫中。”
吴氏冷哼一声,显然是听到了这个不高兴了。
傅诚笑了,“你只知其一。那严家的窑口造在城外三十里的山上。去年冬日里大雪过后,压塌了一半。”
傅清凝挑眉,这瓷器想要精美,窑口是很重要的,窑口坍塌,哪怕再修膳,应该也不如原来了,这等于严家的根基毁了一半,“那也不至于就非要低声下气的和我们家结亲。”严夫人那模样,分明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傅诚见傅清凝兴致勃勃,笑了,“上个月,严家做瓷器的精土见了底。”他越说越高兴,丝毫没有可怜他们的意思,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谁能知道那么大的山,只有一半精土呢。”
傅清凝和吴氏对视一眼,严家做瓷器,窑口没了一半,如今做精品的土也没了。难怪他们要着急了。
傅清凝想了想,问道,“但是严家底蕴不差,哪怕如此,几十年之内应该不会缺银子花。”
傅诚点头,“但他们去年想要更进一步,搭上宫中,这其中花费可不少。再有,严家的子孙越发不济事,这么多年就从未想过做瓷器之外的别的生意。虽然梁洲城得利的都有人做,但他们家从未想过试试。不试怎么知道不行?还有,就连选做少东家的严悭都流连花楼,还能有什么指望?严家和你的亲事,哪怕那日没有发现不妥,等我查到紫悦那边,这门亲事就不会成的。”
他喝了一口水,正色道,“人的劣根性,有一就有二,尤其好美色的男人,现在他能怜惜紫悦,以后就会有青悦蓝悦红悦……不止是美色,还有好赌的人,也是一样。但凡是没有自制力的人,都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吴氏沉默喝水,此事说到底是因她而起。傅诚这些话,其实是提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