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梨捏住他的下巴,将电动牙刷放进去,滋滋滋地一阵声响后,口腔里冒出许多洁白的牙膏沫,她喂他喝下一口水,拍拍他的脑袋。
“漱一下,吐出来。”
周浪含着清水,脸颊鼓出来两个小包,天真无邪地看着她,忽然喉结一动。
江漓梨一阵不祥的预感,连忙喊:“哎——别咽!”
咕咚一声,他已经咽下去了,还冲她得意地笑了笑,刚刷过的牙齿白花花的,仿佛在故意同她唱反调。
江漓梨生气也拿他没办法,没人能跟醉酒的人讲清楚道理,便随他去,将杯子牙刷放回去,然后撸起衣袖,气沉丹田,使出吃奶的劲,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自己先踩在浴缸里,然后学着之前的姿势,将他整个人搬了进来。
周浪乖巧地靠着浴缸坐着,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江漓梨看了眼他肮脏的衣着,委实是犯起了难。
虽然与周浪已经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几乎次次都是黑灯瞎火,她其实从未看清过他的身体,给他脱衣服洗澡,那就更不可能了。
她沉吟片刻,对他说:“你要洗澡,知道吗?”
他像只藏獒犬似的,两手搭在膝盖上,眼神亮晶晶地点头。
江漓梨说:“脱衣服,你自己洗。”
他听了这话,眼神黯淡下去,嘴角也使劲往下撇,似乎感到委屈一样。
江漓梨才不管他,看他现在也听得懂人话,应该是可以自己洗澡的,便起身出了卫生间,关上门,决定待会儿再过来看看。
床上一片狼藉,全是黄黄白白的呕吐物,她捏着鼻子,将被套拆了下来,连同床单一起抱下楼去,先用清水过了一遍,冲掉那些脏东西,这才一股脑儿塞进洗衣机里去。
然后她走进客厅,将那一地的玫瑰花瓣扫起来,扔进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里。
墙上的气球、天花板上的彩带也被她一一清理掉,一起丢出门去,至于生日蛋糕,她不确定能不能过夜,便暂时塞进了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