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么沉啊?漓梨你这箱子里都是些什么呀?”
“是一些书。”
江漓梨连忙追上去,手托在箱底,生怕这箱子书把她二姑和三姑父的老腰累断。
江卫霞不停抱怨:“又是书啊?你这孩子,怎么老往家里搬书呢,人家读了十几年的书,都没有你这两年读的书多。”
江漓梨心说,自己也没有经常往家里寄书吧?
但她二姑就是这样的性子,喜欢夸大其词,她也没有说话,将书好不容易搬进屋门后,又把拉杆箱推了进来。
一切弄完,艾孜买提就想走,江卫霞追出去,让他留下来吃晚饭,他推脱市里还有事,婉拒了她热情的邀请。
江卫霞没留住客,目送着艾孜买提的车卷着沙尘开远了,这才走进来,在围裙上一边擦手,一边对江漓梨嚼舌根子。
“你这位三姑父啊,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瞧不起人,跟你大爸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两口子,你看看你大爸,一年到头,不见她来过几回,一直待在城里,住市里了不起哦,那房子还是你爸爸给她买的嘞,她倒飞上枝头当凤凰去了,连做人不能忘本的道理都不晓得了。”
这番话简直比山西老陈醋还酸,江漓梨却听成习惯了。
在她爸的四个姐妹里,三姑虽然是嫁得最好的人,但长得最漂亮的却是二姑,年轻时就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大美人,因此她一直都心高气傲,后来嫁到和田,做了一个玉石矿老板的太太,生下了表姐夏依达,但在女儿十岁大一点时,老板就为了一个甘肃来的打工妹,和她离婚了。
江卫霞没分到房子,手头只有一点钱,没处落脚,只好带着女儿来投奔哥哥,在江漓梨家一住就住到现在,也有十多个年头了。
也正因为江卫霞从前过得风光,现在反而成了四姐妹里混得最差的那一个,她的心态逐渐变得有些不平衡,开始喜欢说三道四,尤其是爱背后讲妹妹江卫红的酸话。
江漓梨从小听得多了,已经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她二姑在那儿口若悬河地讲,她自己将包裹拆了,开始整理书籍,检查有没有哪些书角被磕坏了。
江卫霞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她肩膀,兴高采烈地说:“对了,你姐过几天也会回来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