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叫了她几声,她后面才听到,不好意思道歉,问他刚才说了什么。
老爷子精得很,倒是反问起她在想些什么,难得见她这样失神。
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她如实说了。老爷子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只是和她说不用着急,再多相看两年,也不晚。
其实她不觉得自己有多着急,只是想到这儿,就多想了想。
年初二上午待在家里,下午和蓟云暖去了岑施与住的地方,岑施与今年也就大年三十和初一在家里过得,初一晚上就溜回了自己家,并且深刻领悟道:哪里住着都不如自己家舒服,哪怕顿顿都得叫外卖,也是一样的道理。
范初阳在旁边懒懒揭穿他,道:你就是怕被催婚。
十分正确,但岑施与咬着牙死不承认。
三个人坐着说了会话,突然岑施与摸了摸口袋,指使道:“蓟云暖,帮我下楼买包烟去。”
蓟云暖起身应了声好,岑施与起先算他半个老师,在欧洲游学那段时间,两人又有了点亦师亦友的情分在,下楼跑一趟买烟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岑施与挥去轻浮随意的脸孔,终于有了迈入三十岁的沉稳,问她:“ 今年也不去吗?”
范初阳早有预料般望着他,目光没有躲闪,道:“不去。”
两个老人惦记着外孙女,平时都克制着思念不去打扰,但新年里,看着络绎不绝的小辈过来拜年,总归有些遗憾。
知道儿子与外孙女关系好,避不了在他面前都念叨几句。
岑施与承认他急忙离家,也有这部分的原因。他能理解父母,能理解外甥女,唯独不能理解姐姐,明明当年是那样歇斯底里,对她严苛到严酷,到了第二个孩子出生,对他又是另一幅宠爱宽容的样子。
父母说,那是她尝到了教训,改过了。
他只能沉默着面对这个答案,所以姐姐的人生好像又成了完美的样子,可被她摧毁过的,初阳的童年,她重新生活地那么艰难,把所有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看着这个孩子走了好多弯路,才治愈自己,又怎么愿意去赌她会不会再次受到伤害。
昨晚岑施与想想,或许他对蓟云暖悉心教导,又卖力为他铺路,不排除有感谢他拉回迷失的初阳的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