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是落错了画笔,又或是用错了颜色,也该是一小笔,不该是这样一长条的竖线,连后续修补的可能都没有。
她对于画不太懂,但也跟着岑施与学习过一段时间,再加上看他画画的时间,也算落得个基本知道,既然把不可能的可能都列了出来,再一联系岑施与和她说过,山体滑坡那一天,蓟云暖很早就联系他了,范初阳闭了闭眼。
出声时,她没什么表情:“还有时间再画一幅吗?”
蓟云暖坐在画板前,手上没有拿画笔,也没有调颜料,他今天并没有作画的心思,只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就照着往常的习惯坐在了这儿。
要说看着画想了什么,也没有,毁了就毁了,大不了再画一幅,比赛明年也能参加,他不至于那么看不开,耿耿于怀。
坐在这儿也就是发呆,顺带着休息,所以在听到初阳问他的问题时,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了几秒才道:“比赛没有几天了,应该是来不及了。”
他不安地动了下身体,企图遮住那抹锈色,道:“不小心画错了一道,之后我再画一幅。”
“比赛的话,明年再参加也可以。”
范初阳沉默下来,这沉默惹得蓟云暖更不安起来,他忍不住转头朝她看过来,略长的碎发搭在眉毛上,垂在漆黑的眼眸前,好像再问: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她被自己的幻觉逗到,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又,可是也笑不出来,良久,吐出两个字:“傻子。”
蓟云暖不知道该是承认还是不承认,看了她一会儿,不见她笑容,还是轻轻应了声:“嗯。”
范初阳真的觉得他是个傻子了,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在他脑袋上揉了几下,蓬松的手感让她意识到自己最近忘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坐好了,我去拿剪刀。”
她轻哼:“再不剪,军训的时候热死你。”
给他剪头发自从高二开始,就时有发生,一个原因是男生头发长得快,基本一个月左右就稍微有些遮眼睛,另一个原因是蓟云暖经常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也不乐意去理发店。
后一个原因绝大部分的构成都是,蓟云暖不喜欢被人接近。
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