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一无所有的家伙,一旦得到些什么,就算微末也会竭尽全力握到手中。
画画是,想要被她喜欢也是。
他从房间里出去,出房间门的时候她正在换鞋。
半湿的头发搭在肩头垂落,灯光昏暗,她的头发却漆黑地没有一丝杂色,像外面静谧的夜空的颜色。
那件在她身上的白色t恤是宽大的款式,因为她正弯腰,所以领口松懈地露出细腻白皙的肩头,以及一条笔直的锁骨。
此前洗过的热水澡未免威力太大了,现在他都觉得热,还觉得越来越热。
明明房间里的空调也在勤恳工作着,制作冷气。
他无声地,且无意义地吞咽了下,喉间的干渴涌了上来。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在她到来之前他的身体就像是泥土捏成的人佣,无法反馈给他太多的信息,可一旦见到她了,他的身体就如同真实的身躯勤勤恳恳地工作起来。
疲惫,燥热,干渴,饥饿,哪哪儿都叫嚣着自己的毛病。
蓟云暖觉得烦扰。
别叫了。吵死了。他漠然地对自己的身体说。
“好好洗了个澡,来晚了。”她仍低着头换另一只拖鞋,夏天的凉拖是最基础的一字带宽,她没穿袜子,脚趾透着玉粉色,竟然也是很可爱的。
“……”
蓟云暖一时之间没想到回什么。
或许,他本就对“她会过来”不怀抱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