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施与立刻道:“那你回南城,我给你定一桌好吃的,回来洗洗晦气,去哪个什么很灵的庙里拜一拜。”
听到最后这一句,范初阳是确信岑施与这次确实被吓到了,从他一个从不迷信,并且对宗教活动嗤之以鼻的人口中说出这种话,可见他的担心程度。
范初阳心里一暖,却拒绝道:“我不回南城,回首都。”
蓟云暖还在首都,她想回去找他。
岑施与疑惑:“有什么好去首都的。”他转念一想,回过神来,”你是不是要去首都找蓟云暖?”
这甚至不是一个问句。
他窝着火把蓟云暖的下落抖个干净:“ 那家伙早不在首都,我几个小时前打电话给他,他就在等机场等着上机了。”
“……啊。”范初阳短促地应了声,她下意识望向窗外,这一段的路已经能够带给她一些熟悉感了,她识路一向不错,知道这里再转过一个弯应该就是机场了。
身体还坐在车内,她的心却已经飘出窗外,往前方飞去。
“初阳。”她的反应让岑施与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他抬手按了按眉间,脸上闪过苦恼,张了张嘴又闭上嘴。
——他不见得多讨厌蓟云暖,毕竟也算是唯一带过的学生,加上蓟云暖在绘画上有着让上帝都侧目的天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蓟云暖并不优秀,但事实上,他就是觉得,两人并不想配。
他也见过两人的相处,那并不是正常的恋人相处。
而是深挖下去会令人惊惧的互相牵连。
以前岑施与总觉得,小外甥女会像对待前几个小子一样,过段时间就换一个,但蓟云暖太想抓住她了,于是小心翼翼,从不尝试越过她的底线,成功地留在了她的身边。
可他什么都没说,范初阳也能察觉他未尽的话语。
她的眼睛依旧望向窗外,有种不掩饰的执着,她开口:“小舅舅,我要去找他了。“不是说服,只是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