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肯定自己的勇气,不知道什么是新生,浑浑噩噩,连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都被蒙蔽,更别提重获新生,之所以伏在地上挣扎着,因为在年幼时,曾有人踩着她瘦弱的脊背,几乎将她打压到尘埃里。
范双学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他存心道:“你不去看没关系,到时候我会请全公司去看的。”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范初阳快哭了,纠结着实话实话:“我那个角色人设……嗯,被公司的人知道不太好。”
她许下筹码:“我陪你去看,就我们俩去看。”
范双学严肃起来,问她:“初阳,小希是自愿的吗?”
时隔四个月,再听到剧中人物的名字,范初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没有犹豫:“小希不是自愿的,是被……”她嗫喏了下,还是说出那个词语,“是被母亲强迫的。”
她说着自己的理解:“但小希也犯了错,她把赵警官拉下了水。”
范双学语气温和:“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喝醉酒的男性是没有性能力的,这一点受过生理健康教育的范初阳知道,所以在看到剧本时,她就发现了,小希想制造发生的痕迹,她在寻求保护。
范双学又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你觉得,赵警官知道事实真相吗?”
带着个疑惑,范初阳回房间后打了个电话给崔砥,闻到这件事情,崔砥犹豫了下,斟酌着措辞,道:“你当时没有怀疑,我和程导都觉得这样更符合小希的心情。”
他怕她生气,又道:“赵警官知道,但是没有告诉小希的原因,并不是情愿让小希背负罪恶感,他认为,比起罪恶感,小希更需要安全感,她已经走在绝路上了,没跟绳索绑着她活不下去。”
最后崔砥道:“演员演戏的时候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演,按照编剧和导演的感觉来演,但这些都是拍摄过程中,等戏上映了,观众的理解又是另外的事情,我的建议是,拍完一部戏不用太当一回事,你和我一样,不追求票房,追求的是演技。”
范初阳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崔砥说得没错,良久,她呼出一口气,道:“崔老师,年纪大了,不要总熬夜,该睡了。”
崔砥:“???谁年纪大?我还四十岁都没到,年轻着呢!”
不过他也知道,这代表她放下了这件事情,他道:“荀老师给我打电话了,听说你把荀老师的儿子压戏压得都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