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云暖没有回答卖不卖,而是问了为什么?
而岑施与也没有直接回答他,他只是告诉他,同一时间出自同一个画家的画,一副十万,一副被炒到七百多万,甚至上千万,上亿,区别就在于是否炒作。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成为名画家的可能性。
说完后他露出个笑容来,告诉蓟云暖:“小朋友,你会成为印钞机的。”
岑施与看中他的创作能力、高产以及画作中的生命力,那二十万不过是买一个合作的可能,蓟云暖则看中他的名气,人脉以及与范初阳的关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营销,现在他已经是绘画圈里小有名气的新锐画家了,画作的价格水涨船高,几乎都在五万到二十万之间。
蓟云暖知道,岑施与并非安得全是好心。岑施与同样是画画的,他十分清楚,处于蓟云暖的这个年纪,不应该太早将绘画和金钱联系起来,这样很容易消磨灵气。
他看不上蓟云暖,不觉得他适合呆在小外甥女的身边,和第三个打游戏的半斤八两,比不上第二个射箭的,更比不上第一个拉小提琴的。
所以他对蓟云暖设下小小的考验,岑施与不觉得有什么。
若是蓟云暖没有在绘画一途丢失初心,能够保持灵气,那年少成名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他自己没有坚持住,那顶多也就是叹一句伤仲永罢了。
说到底,他给过选择了。
岑施与懒洋洋道:“告诉初阳干嘛,说出来她肯定会生气的,我才没必要惹她生气。”
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岑施与自己也不知道小外甥女会不会对这种情况生气,她是个有点特殊的孩子,虽然他的姐姐不这样认为,但岑施与知道,这是事实。
“那就最好了。”蓟云暖的声线在雨夜显得格外清冷,他打电话的目的已经完成,和岑施与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句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顺着满是潮湿的路走回宿舍,空气中水汽太足,他洗了个热水澡,爬上床躺下起来。
岑施与发了信息过来,是几幅画的报价,蓟云暖一一看过,给出回复。
手机上的信息还在一条条跳出来,蓟云暖的思绪却早已经不在这上面,他盯着与她相握过的那只手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