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初阳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有点坏习惯,但凡和人并肩走,她就很想挽着被人胳膊一起走,但一般只有和林玲走在一起时她会控制不了,因为林玲喜欢被挽着,她们俩正好互补。
和其他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很克制这个习惯,然而在她没发现的时候,她居然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挽上了蓟云暖的胳膊。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她想:该不是我睡懵了,把蓟云暖当成林玲了。
可是,她悄悄抬头看他:差别可大了。
她很分明地知道身边这个人是蓟云暖,他的头发一直有点长,每次都被她故意剪得恰好露出耳垂,他还欠了她一次捏耳垂,因为每次想提起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有点尴尬,所以只是记着。
他长高了很多,她的肩膀靠到他的上臂时,能感觉到衣服里包裹的不再是孱弱瘦削的身体,而是坚实有力的臂膀,让她升起了几分安全感。
不可思议。范初阳向来将自己视为保护者,将蓟云暖视为被保护者,她觉得就算是安全感,也是她带给蓟云暖安全感才是,结果,却好像反了过来。
范初阳安慰自己:他长得比我高了好多,有这种感觉会正常。
但她还是打算抽回手,不过不能做得太刻意,就像她伸手挽住他时那样没注意般的自然和不经意就可以。
她先放松了抓着他衣服的手,慢慢下移了一点。
就这么两个动作,她几乎是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生怕自己做得太刻意。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越是想着自然放松,越是会倾注更多的注意力,绷紧神经。
范初阳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中。
她的手松松地抓着他的胳膊,慢慢下移。在她的设想中,应该是自然地下落,直到刚好擦过袖口,而后整只手垂落收回。
这个演示动作她在脑内不停地演练了数遍,现实中,挪动一厘米,又挪动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