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带蓟云暖过来,大概是她想再最后一次努力。
其实去询问朋友他的信息时,她已经察觉到,她没了以前那一份热忱,收到信息时也没有以往的激动,而在遇到周循之后,更是想过:这没什么意义。
然而她就像是只有那两个字才可以驱动的机器人,不厌其烦地追寻着,也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来。
最后一次。范初阳对自己说:就当蓟云暖是最后一个希望。这次再那样收场,她就彻底放弃,为这段疯狂画上句号。
她思考着是要在用心些吗,才把他带来这原本应该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身后有个声音响起,带着不确定。
““我可以帮你收拾吗?””
他有很好听的一把嗓子,残留着青春期变声时的一点沙哑但无伤大雅,如同宽阔的河流看似平静而生生不息。
本想拒绝让他回去画画,范初阳想到周循蹭厌恶她对于训练的执拗,她把差点说出的话咽下去,道:“你看着是垃圾的直接丢进垃圾桶就可以,其他东西放放整齐就行了。”
这个房间并不怎么大,毕竟这算是学校违规给她隔出的一个小空间。
一张方方的桌子,两把椅子占据了一面墙,一边是柜子,另一边是两个大大的窗户,还有一面被镜子完全占据。
两个人收拾起来也快,二十分钟就基本搞定。蓟云暖整理出了好多本封面印着标题的本子,大多是a4纸钉起来的,他没有去翻,放在一起摞成一叠去问了范初阳,这要放在哪儿?
范初阳接过翻了翻,道:“这些都玩过了,打开柜子放在第二层就行了。”
“嗯,我去放。”蓟云暖去打开了那个不是很高却很长的柜子,四层的构造,最上面那一层已经被同样这样的本子放满了,第二层有大概放了一半,第三层空着,第四层也放着一些,他听话地把手里的那些沿着第二层摆放上去,就关上了柜门。
手里空下来,他转身,那面巨大的镜子着实很方便。他不需要去找范初阳在哪儿,只需要看看镜子。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宽大衬衫,扣子错落地扣着,露出小片脖颈处的皮肤,和锁骨处的凹陷,还戴着一个星球式样的吊坠,下身是条阔腿裤,腰身却很紧,塞着半片衬衫还是显出极细的腰。
这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两人从画室走过来的路上,她也说过,白天和好朋友林玲去骑马,逛街,玩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