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黍…”她几次三番张口,但除了他的名字,什么也说不出来。
确实,确实不对劲。
她先前就注意到了。傅黍鲜少在她面前提及过他母亲,唯一的一次还是在晚上的车上,那时候温楹便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提及伯母的时候,会是那样的神情与语气。
她不知道傅黍口中的“十五年没人住过”代表了什么,是离异?还是…死亡?
温楹问不出口,只好主动牵起他的手。
无论哪一种,十五年前的傅黍才十三岁,对于那时的他来说,无疑都是给了他近乎致命的打击。
“她是因为胃癌走的,过两天就是她的忌日了。”他轻声开口,低头看她,轻轻笑了笑,“我想让她见见你。”
傅黍微微仰起下巴,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那相框,便不再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轻拉着温楹出了房间。
温楹动作有些僵硬。
“对不起。”
她回想起之前她在傅黍面前抱怨母亲,殊不知,原来他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抱怨的资格。
这一刻温楹忽然就很愧疚,愧疚母亲,愧疚傅黍。
她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世界上很多事本就是不圆满的,最圆满的不过爱你的人,你爱的人都在身边,安静陪伴也好,聒噪嘱咐也好,这些都是难得的幸福。
傅黍牵着她慢步下楼,眼底重新被淡淡地笑意覆盖:“对不起什么?是你和我谈起阿姨吗?如果是这个,大可不必,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何况十五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无法冲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