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待眼前的模糊散去,入目就是傅黍的脸。
他匆匆跑来,也没带伞。头发和围巾上有些晶莹,可不像雨珠,也不像雪。
温楹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那落在脸上还带着刺痛的湿润并不是细细的雨丝,而是小小的颗粒雪子。
海城市温度要比北方暖和一些,因此在正式下雪前,总会下一场雪子。
“傅医生过年不回家吗?”她眯起眼睛轻轻笑。街道人来人往不过分秒,那双皎洁澄澈的眸子里只有他。
“医院有很多事,再者,”傅黍笑着转过头,也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温小姐也没有回去,不是吗?”
他这声温小姐与先前时的语气截然不同,从前是疏离,而今却带着几分戏谑与撩人,唯一不变的是温柔。
温楹眨了眨眼,雪子融化在她卷翘的眼睫上,湿漉漉了,“我和傅医生可不一样,傅医生是悬壶济世,而我只是为了坚持自己那一意孤行。”
她不回去,父母在亲朋好友面前的面子受损,其实没人开心,自己还会落得个不孝的名声。
但傅黍不一样,他是医生,他的职业神圣不可染指,放在任何事情上都是有情可原的,他是因为病人而大公无私的放弃个人时间,只会受到大家的赞扬与肯定。
不过他的确值得。
“一意孤行?”他低低的重复了一遍,旋即轻笑了一声,看向远处,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两个一意孤行的人在一起,应该就不算一意孤行了。”
她好奇的问:“傅医生一意孤行过什么呢?”
一意孤行?
“从医算吗?”他想了一会儿,笑了笑,“我爸一开始想让我经商,被我拒绝了,后面我就去巴黎进修了。”
她顿了顿,问:“那…伯父现在还会逼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