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霏呕吐完,用清水漱了下口,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色发白的自己,镜子里的人也凝视着她,彼此对望。

十几年不沾荤腥,今日破了例,肠胃有些不适应,心里也很不适应。

可那裹着酸甜的肉味仍然残留于唇齿之间,让口舌留恋不已。

第二天一早,沈佑霏刚做完晨课,沈佑霖抱着两件道袍就来了,献宝似的拿给沈佑霏看。

“姐,看看这件正绢道袍,我找国内最好的服装设计师给你做的,整件都是纯手工做的,一针一线都是几十年的老师傅手工缝的。

咱们中国的设计师,现在可牛批了,比那些国外设计师差不了多少,而且咱们老祖宗的东西,那些外国设计师懂个屁,就得咱们土生土长的设计师来做。”

一夜过去,沈佑霏的耐受力提高不少,气定神闲地泡茶,任由沈佑霖在一旁喋喋不休。

“这正绢啊,纯色的叫「色无地」,是不是和你们道教的啥不为、道法自然的不谋而合?看看这纹,这花草纹,你看看多精致,又多么古朴素简!你这么看,又是阴阳八卦图!穿上这件道袍,你就是全天下的道姑里最亮的崽!”

沈佑霏没有反应,沈佑霖撇了撇嘴,把手里的道袍随意扔下,拎起另一件暂时给她看:“那件不喜欢没关系,我一会儿点把火烧了。亲爱的客官,您瞧一瞧这件香云纱道袍,哦呦!真是不得了不得了,你看这是不是没什么特别,这件的重点在在于他独特的剪裁!

反正设计师说的什么什么国际先进的剪裁手法我也没记住。您穿上身瞧,那剪裁绝非凡品,那上身效果绝对不同凡响!”

沈佑霖卖力推销,沈佑霏仍然无动于衷,动作不停,泡茶品茶。

“我看在您是亲爱的我家人的份上,不要998也不要98,只需您点个头——”

沈佑霏端起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累了吧,歇会。”

沈佑霖挫败地抛开手里的衣服,撅着嘴坐下,端起茶杯,嘟着吹凉茶水。

沈佑霏看着被扔在地上的两件道袍,心脏不由得抽疼了一下——真丝面料哪能这么糟蹋!

沈佑霖一口气喝完整杯茶,发出满足又夸张的喟叹:“啊-姐姐,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