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虞姝轻轻叹了口气。

她做人是真的双标啊,可行事标准本来就是对外人的。和家人永远无解,很多事情都不是单纯地黑与白、对与错,这二十多年,亲情早就是一本糊涂账,永远也算不清了。

她的清醒与果断对事不对人,她的家人不够好,也没那么坏,可是他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了,现在,她的例外里又多了一个沈佑霖。

虞姝正想着,某个混球扛着梯子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身边还跟着身穿荧光羽绒马甲的窦娥,只听沈佑霖用夸张的译制片腔调说:“哦-我的上帝啊!哦-我的土拨鼠呀!我的大蟒蛇呀!都来瞧瞧,这是多么漂亮的小仙女啊!”

虞姝笑逐颜开,用舞台剧腔调回:“是谁藏在夜色里,偷听我的隐秘?”

呦西,这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呢!

沈佑霖拉长伸缩梯,往阳台上架:“我没办法说出我的名字。亲爱的圣徒,我恨我自己的名字,因为它是你的仇敌;要是把它写出来,我也会把那几个字撕碎。”

虞姝伸手推开梯子,不让他架:“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来?花园的墙这么高,很难爬;到这个地方来,也不想想你是谁,如果我的哪个家人发现你在这儿,你就……你就完蛋了!”

你就死定了。

可就算只是台词,虞姝也不想对着他说出口,心里懊悔自己这剧本选的真差劲,选了个二不楞登的悲剧。

沈佑霖还沉浸在剧本中:“石头的高墙怎能将爱情阻隔,是爱情轻盈的翅膀叫我飞了过来;只要是爱情叫我做的事,我都有胆量去做;所以,你的家人也阻止不了我。”

虞姝再一次推开梯子:“也不怕摔傻了,从大门进来。”

“好嘞!”

沈佑霖话音未落,扔了一个布包上来:“给你带的睡衣,快换上。”

说完,他就带着窦娥绕到房子的另一边,从大门进来。

虞姝捡起布包,打开后看到里面的女仆装,额角的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