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燃侧头,刀刻般的轮廓无声融进一部分在夜色里,沾染上鲜明的凉意。
长久没有进行眨眼的动作,眼球已经感到酸涩,迫不得已闭合的瞬间视线受阻,像是世界在这微不足道的动作里坍塌出一道裂缝。
彻底闭上眼睛,裂缝却在扩大,有海水倒灌进来,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第二个五分钟也到了。”
她始终没出现。
“走吧。”
迟燃摇上车窗,车身启动时没有一丝颠簸。
回头,最后一眼落在后退的寒风里,一起缓慢后退的建筑一楼透露出模糊柔和的灯光,那是从厚重窗帘的罅隙里切出来的幸存者。
他们越过倒退的风,再透过车窗透明的阻隔,变成了笨拙的重钝刀刃。
像是被迟燃握在掌心里的银行卡。
薄薄的一张,划不开切不断什么,却还是能留下一些发红的痕迹。
车辆平稳行驶在宽阔大道上,月亮逐渐隐匿踪迹,藏进晦涩的乌云里。
“嗡嗡。”
手机第三次振动起来,迟燃终于按下了接通键。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ani的嗓音穿透电流,“你跑哪去了你!我就迟来一会儿你就给我玩失踪,剧组杀青宴你一个男一跑了像话吗!”
“剧组不止我一个男一。”他只是个并列,并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