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性,那我一定会像阿竹那样奋不顾身,会像阿竹看见自己护住了周横渡那样开心。”
嗡!
震耳欲聋的安静炸裂在迟燃的心头。
他木然看着江茶垂下的头颅,光线侧过女孩的下巴,锋利又恶毒压在这具单薄瘦弱的脊背上。
血液好像无法再顺畅流动,指尖因为没有供血变得苍白冰凉,如果有光线穿过仿佛就能暴露每根血管的走向。
迟燃比任何一刻都更加憎恶自己,憎恶自己做出这么愚蠢举动。
对于江茶来说,与阿竹的每一次相见都是再次血淋淋地剖白自己,她回避的,惧怕的,却被他毫不留情地连根拔起,赤|裸|裸地被在太阳底下反复鞭打。
他没想过要伤害江茶。
但兵不血刃的永远伤人最深。
迟燃沉默地与自己僵持。
三分钟后,迟燃放下屈起的长腿,脊背与墙壁分离。
光影游曳过房间的时刻,有什么在潮湿的冬夜里缓慢浮动出来,宛如万千游鱼越过天河。
世界以退潮的光影慢慢归于平静。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迟燃认真看她:“这不是祝福。”
“是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