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凯在零下十度的冷风里吹了会儿,把“出品方”三个字咬碎了拍自己脑门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迟燃是金主爸爸,手里握着《刺杀》百分之八十的投资。
骂谁也不能骂老子。
“今天就到这儿吧,”宴凯找了个很敷衍的台阶,“太晚了,大家不好找状态,咱们明天见。”
那眼神看起来想把迟燃投湖,然后再也不见。
江茶下意识望向还在绿布前的迟燃。
片场人来人往穿梭不停,热闹的嘈杂里,只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中央,耷拉着头,眉眼萧瑟又冷清,手里握着一枝白山茶,时间太久,已经蔫了。
看起来像只被人丢掉的大狗狗。
江茶皱眉,莫名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似乎多年前也曾见过一个男生这样站在热闹的人群里。
但那个人肯定不是迟燃。
“江茶姐,你今晚还住剧组这吗?”kiki拖着一行李箱的化妆品,朝江茶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手机震动,江茶收到了迟燃的微信消息,是酒店定位、门牌号以及房门密码。
江茶望向场地,原本站在中心的失落太子爷早已不知所踪。
“江茶姐?”
“不住了,我回市区。”
“啊?那你怎么回去?”kiki飞快从手机里调出地图,“这离市区足足二十公里,线上打车的都不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