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华清跟着离渊到了云清境。他亦惊讶于云舒月所言离渊喜欢灵溪是假的,难道他真的已经彻底放下了?可离渊最后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又让他云里雾里。
离渊没有事事都说与别人听的习惯,可华清黏在云清境不走,离渊看着他心烦,便同他说了。
其实一开始他也从未怀疑过,直到那日魔界裴夜拼死想要破除结界时,问他一心不允许他和灵溪在一起,究竟是因为大局,还是因一己私心。若是为大局,他大可不必担心,这世间最不会伤害灵溪的便是他裴夜,这一点连华清都看得清楚。他的执念,在裴夜看来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一己私欲……他也曾这么问过自己。人间那一世,那些情感热烈而深沉,不可磨灭。可待回归天界,一切又像是一个梦,那些悸动、爱欲,随着梦醒,便也留在了梦里。他从未生过占有她的心思。无关身份,无关天规礼法。
他杀裴夜是因为必须杀,不是因为嫉妒,这些情绪他还不至于辨不清楚。
“所以你便确定你对灵溪不是爱了?”华清执着茶盏,着实有点惊讶,“万一你就是因为品性高洁,才不至嫉妒呢?”
“不是。”离渊瞥去一眼,“我对舒月使用过搜魂之术。”
“你无缘无故怎么会用这么个术法?”华清依旧很惊讶。
离渊沉默了下,道:“曾经嫉妒过。”
他倒不避讳,华清却着着实实的呛了一口茶。
离渊没管他,最开始的嫉妒生于天雷劫那日,看着她宁愿跟裴夜一起死,也不愿放手。那时他曾想,若是他也愿意为她去死,她会不会回头。
何等卑微。
可不管多浓烈,多深切的情绪,似乎都随着时间冲淡了。
“你听说过一种叫‘忘情’的药吗?”离渊突然问。
华清点头:“都说神仙清心寡欲,可真正清心寡欲的又有几个?”他语气透出些嘲讽,“多的是为了情爱不堪折磨,最后不得不靠忘情忘却所有,来求一个心安。”
“可情之一字,从未没有定数。”离渊道,“即使吃下忘情,忘却所有,再相见,依旧能再次生出情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