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到——”随着一声落下,天兵们齐齐俯首行礼,分列出一条道来,天君的仪仗便出现在眼前。
数日未见的离渊亦在天君身边。
林溪犹豫了下还觉得做戏做全套,有始有终的行个礼为好,可她刚回了个头,就被裴夜摁住了,他目光沉沉的看向天君,语气无礼又不善:“还有何事?”
还有何事?天君心底冷哼,若不是此次是打着联姻的旗号,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到两军对峙的局面,他怎么会出面?
“婚配乃大事,短短几日我天界尚未全了礼节,不知魔尊为何如此心急?”天君神色端庄威严,若此番叫他这般将人接走,只怕众人会以为是他怕了魔界。
“天君不该心知……”裴夜正要讥讽回去,林溪强行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礼道:“灵溪本就是戴罪之身,君上慈悲为怀不予追究,是灵溪之幸,苍生之幸,断不敢在奢求天界全以礼节。魔尊之所以心急,也是因一开始灵溪对天界的误会,我们约好十日为期,他是因担心才会贸然动手,造成今日的局面。一切都是灵溪之错,还望君上恕罪。”
她一番话把天君高高捧起,认错又认得爽快,所言皆在情理之中,同时亦全了天界的颜面。天君脸色稍稍好了些。
裴夜垂着眼睛瞧她,唇角紧紧抿起,显然很不喜欢她这种说法。
林溪只能悄悄的把手藏进他长袖里,一下一下的捏着他的手指,安抚他。
“朕看你们似是一刻都不能分开,既是如此,朕也便遂了你们的意,免得再生出什么误会来。”天君顺着台阶下来。
林溪偷偷扯了几下裴夜的袖子,他才不情不愿开口:“如此多谢天君体谅。”
这下,天君的神色彻底舒展了:“今日众仙家齐聚,数万天兵驻守,便是我天界为灵溪上神的送亲之礼。”
这算是抬得很隆重了,裴夜也收起些不情愿,道:“我魔界众将齐出,亦是为迎接灵溪上神。”
两界之主如此发话,原本一触即发的大战便无声消解了。
直到这时林溪压在心底的一口气终于悠悠的吐了出来,她最后又向天君,以及她名义上两个师父行了一礼。
魔兵停驻之处一片茫茫魔气,大军回返,战旗猎猎,铿然煞气在缥缈洁白的云间浮游。裴夜带着林溪转身。
许多人的目光都在那二人身上,自此那位在天界流言颇多的尊上的徒弟便成了魔族的魔后。华清收回目光看向离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