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仍觉得是自小带她在云清境里,她没有朋友,才会对他生出不伦之情。她自请离开云清境离开天界,心底想必亦是难过至极,所以才会靠近蓄意待她好之人,轻易便受了骗。
华清本是想说灵溪有没有命劫一事的,可此刻听离渊这说法,他竟无言反驳。那确实,可能还真有这方面的原因。明知道徒弟背锅,却不澄清的,这师父大概只此一个。
更何况他都看得出来云舒月对灵溪的敌意,离渊会不知道?只怕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离渊也无法处置妥当。
“我说的倒不是这个。”华清喝了口茶道,“你知不知道灵溪可有什么命劫?”
“命劫?”离渊微微蹙了蹙眉心,“何意?”
华清道:“她告诉我她在天界可能有性命之忧,我觉得她没必要撒这个慌。而且裴夜那日执意带她离开,险些丢了性命,细思之下,确实有些不合理。”
离渊皱着眉:“我会仔细推算。”
华清瞥他一眼,试探问道:“若确实如此,你可会放她在外?”
离渊未有言语,放眼一池层叠的青莲,神情淡漠,半晌才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你不打算带她回天界,我便不强求你。但你需记得八个月之后带她离开裴夜,否则会要她命的命劫便不是在天界。”
华清一愣:“何意?”
离渊却不欲多说了,他执起茶盏,未有看华清,只送客道:“我不会害她。也希望你身为上神,莫要忘了自己神族之责,不要再拿她和裴夜的事来试探我,我的立场不会变。”
这话着实有些生分了。
华清叹口气,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也什么都没说,摇摇头起身走了。
到门口时,碰到了端着丹药过来的云舒月,云舒月忙后退一步行礼,华清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云舒月很久没有被这样无视过了。自离渊闭关,一直都是她在打理云清境,其他人见了她无不笑面以对。她在天界这段时日待在药王宫,药王宫的人都多了许多,倒也不尽是求医,更多只是送礼。
可华清依然为了灵溪无视她,她仍记得那日丹穴山,他如何冷言冷语,视她如草芥。握住托盘的手指紧紧崩起,云舒月转身进了云清境。
如果离渊不再在乎灵溪,那华清再护着她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