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芸,一条路是只能走到底的,即便尽头是悬崖,你我也得一起跳。”程渭淮声音幽远, “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完。其他的自有命数。”
“你可不是一个信命的人。”杨芸扬了扬唇,“怎么,和周先生一起久了,也开始信奉神佛了?”
程渭淮笑了声,“你觉得周先生像是信奉神佛的人吗。他这样的人,才最狠。”
坦荡地面对慈悲和生死。
“你知道在我看来,周闻的闻是哪个闻字?”
程渭淮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杨芸洗耳恭听,“是什么?”
“闻道的闻。”程渭淮看着她,“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这个闻。”
杨芸认真想了想,末了轻淡一笑,“你对周先生,似乎总是很矛盾。”
“是。”程渭淮并不否认这一点。
杨芸道,“不过我从来不怀疑你看人的眼光。你现在,也已经赌不起了。”
程渭淮有些倦意,轻叹道,“赌不起了也得赌。这次的情况,似乎的确有些棘手。”
“你想怎么样。”
他喝了口茶,看着杯中的茶水,“解决问题。”
“程渭淮。”杨芸认真看着他,“你当真以为所有事情都能像浪潮冲沙一样抹的干干净净吗,你觉得江城能够被盯得这么紧,上面会一点明路也没有吗。”
“有又怎样。”程渭淮笑了声,抬眼看着她,目色淡然无谓,“这么多年,有又怎样?”
杨芸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 “当年你做的事已经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