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吟没有力气再去管眼角滑落的那道清泪,她躺在沙发上,靠在自己的臂弯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越陷越深。
她晕晕沉沉,仿佛在晃悠悠的乌篷船上。她陷入泼墨江南的景画里,陷入一座清净幽深的古庙里。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生病了。
这许多天太多的原因,让她终于解脱了自己。
周濂清见到她时,是空荡的房间里,她躺在小小的沙发上。她埋在臂弯里睡着,眉头轻蹙,并不安稳。
天好像已经快亮了,可望去依旧是无尽的漆黑。
此刻的她在自己身边。
周濂清宁愿再也不见她,也不想要她现在在他身边。可他如今唯一能庆幸的,也只是她还在他身边。
周濂清是在手碰到她脸颊时,才发现她身体温度很高。他一瞬只觉心头发紧,以至慌乱。他想将她抱去卧室,可他不能。
周濂清站起身,打电话出去。他需要找医生过来,找人过来照顾她。
很快有人敲门。
“进来。”
他声音带着倦意的低哑,无法隐藏。
夏禾进来走到他身边,“阿闻哥哥,怎么了?你叫医生来了,你生病了吗?”
她说着去碰他额头,周濂清握着她的手腕带下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