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公主微微摇头,总有菜鸟傻逼做了皇帝,肚子里却除了孝顺之外毛都没有,唯有对任何事情都不动声色,就算吃碗馄饨也要吃出“这件事情不简单”,以为如此就是“其深若海”,“君威难测”,下面的臣民就怕了,却不知道肚里有没有货色是分分钟就被看穿的。看胡雪亭赤手空拳打下如画江山,怎么可能是傻逼呢。

裴矩笑了笑,这孤独二字说得好,但如今不是讨论胡雪亭的个性的时候。

“以老臣之见,胡雪亭对我新大随的态度,一是无奈,二是实验。”裴矩道。

杨暕和义成公主知道何为“无奈”,想要在炎热的拉其普特作战是考验运气的,曹操都会因为疫病而在赤壁大败,胡雪亭为什么就不会因为更南方、瘟疫更多的拉其普特而马失前蹄?

但实验……

“难道她想看看儒家还有什么前途?”杨暕眼中精光四射,他对儒没有恶感,也没有好感,只是帝皇的工具而已,但如今格物道显然比儒更有用,他为什么要推广儒呢?

“我大随的根基一直都是儒啊。”裴矩长叹。对百姓而言,儒家有好的也有坏的,对统治者而言儒家的一套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自汉以后谁不用儒家治理国家了?

“要是想要学胡雪亭废儒,我们又能导入什么思想?跟在胡雪亭的后面唯有失败而已。”裴矩提醒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基础条件是师父老了不中用了,而徒弟要比师父聪明万倍,然后刻苦吸收师父的知识,推陈出新。这些条件哪一条可以用在杨暕和胡雪亭之间?想要在胡雪亭创造的格物道或者法制道路上前进并且推陈出新,超越胡雪亭,你丫脑子有病没有?

杨暕沉默,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所以,裴侍郎的意思是我大随就吸收儒家、法家、墨家、格物道等百家之长,成为新的治国之道?”

“是!”裴矩重重的道,胡雪亭的那一套能不能成,他也看不透,一个国家走一条没有走过的道路有些太过冒险,远不如走熟悉的儒家道路来的稳妥。

“舍弃儒家的糟粕,吸收儒家的精华,糅合墨家,法家,诸子百家等为己用,这才是一条金光大道。”义成公主点头,有好的东西就该拿来用,何必区分儒家还是墨家。

杨暕看了一眼义成公主,义成公主能够在突厥杀出一片天地,果然是不同一般之人。

“是,朕深以为然。又该如何做?”他问道。治国可不是写一份奏本就搞定了,想要把儒、墨、法、格物融合在一起,必须有详细的执行步骤。

“以老臣看,第一步就是造神。”裴矩严肃无比。

杨暕重重的点头,在拉其普特的这段时间他深深的体会了身为“神灵”的好处,飞艇一飞,立刻就有无数的拉其普特蛮夷跪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接受大随的管理,哪怕拥有上千战士的部落也不敢在几个大随士卒面前放肆。

“在波斯也需要有神灵的威名。”裴矩的目标是波斯,拉其普特早已被杨広给镇住了,何必再装神弄鬼?但波斯对“随神”就没有一丝丝的畏惧了。

“波斯人惧怕胡雪亭,波斯最强大的皇帝死在了胡雪亭的手中。”义成公主道,波斯上下无不对能够控制兔子的兔魔畏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