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就这么一路想着,慢悠悠的扛着锄头回家,一路走去,更见人烟稀少,竟然走了许久也没看见一个人。他微微摇头,想想十几年前村子里到处都是人,一亩地好几个人种,大家都吃不饱,但那时候是真的热闹啊。

前面灯光大亮,喧闹声越来越响,空地上隐约摆着几十桌酒,好像全村人都聚在了一起。张三微微苦涩,这是哪家办酒宴了?每听说谁家有喜事啊。

远处有人见了张三,大声的叫着:“老三,快过来,大家都在等你了。”张三努力挤出笑脸,心里再不痛快,在别人的酒宴上摆脸就很不好看了。

有几人离座,跑过来扯着张三,拉着他去了酒桌,一路过去,直奔主桌,将他按在主位上。

“寿星公来咯!”一群人欢笑着,纷纷举杯敬酒。

张三怔怔的看着众人,转头看见了儿子张雨。

“爹!”张雨笑着,又说了一大串恭喜的言语。张三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只是细细的打量着儿子,为何儿子就回来了?难道他提前半年就回来了?被官府知道会不会坐牢?

“我请了三日的假,特意回来给爹拜寿。”张雨笑着。

三日?张三更惊讶了,难道是飞回来的?

“哪里需要飞,我是坐火车回来的。”张雨得意的道,“四百里地,火车做了几个时辰也就到了。”

一群村民热切的看着张雨,竟然坐过了火车。

“火车票贵不贵?”有人小心的问道,张三从懵懂中猛然清醒了过来。

“不贵,才六百文。”张雨大声的道,一脸的得意。村里人惊叹着,六百文啊!

“打死你个败家子!”张三大怒,他累死累活种地,平均一个月也就才赚了六七百文钱,这还是按照农庄的办法地尽其用,冬天都要种大棚菜,收入比以前翻了好几倍,换成前朝的时候,在洛阳当个店小二一个月也才四五百文钱,这死娃子是不是捡来的,一点都不像庄稼人,竟然一口气败了六百文钱!

一群村民看着张三追打张雨,嘀嘀咕咕的讨论着:“张雨能拿出六百文坐火车,他一个月赚多少?”“是啊,只怕有八百文。”几个老太婆看张雨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一个月赚八百文啊,有钱途。

“他三哥,不要再打了。”一群老太婆扯住了张三,又把张雨扯到了一边,亲切的问着:“你在外头一个月赚多少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