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就是大楚皇帝走散的女儿。”那周桃低声道。男子吓住了,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你……想要冒名顶替?”男子颤抖着道,死死的看着那女子,成亲二十来年了,一直知道周桃胸有大志,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有志气。
“凭什么有钱人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这便宜的东西竟然要卖这么贵?”周桃愤愤不平,本来今天该去买块布的,下个月她家的侄子要成亲,送块布料做礼物,但布店的老板竟然欺负她是老实人,三尺布就要收六文钱。
“六文钱啊!就是一尺布而已,我在老家的时候自己织过布,还不知道怎么做吗?一文钱我就能做两尺布,两文钱就是四尺布!凭什么三尺布竟然要收六文钱?”周桃气急了,无良的商家,欺负老实人,却决口不提她在老家织布是粗布,做工也差,今天看中的是带了纹路还染了色的,在她看来花钱买东西,比她自己做的好一点那是应该的,不然她为什么不自己做?不就是有了纹理或者染色嘛,值得加这么多钱?按照她的意思,这三尺布顶多就给两文钱,商铺还赚了半文钱呢,她可不是小气的人。
“掌柜敢收我这么贵的钱,就是看不起我们穷人,看不起我们没有靠山!我说什么都要有个靠山!”周桃想过了,这世上还有比皇帝更大的靠山吗?她若是皇帝的女儿,谁还敢收她的银子?
“可是,若是被官府知道了,要被打板子的。”男子颤抖着道,不知道是打五板子还是十板子,总之会很疼的。
“你就想要一辈子在农庄起早摸黑,买块布还要被人欺负?”周桃冷冷的道,眼睛的光芒比太阳还要亮。
“可是……”男子还是颤抖,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懂,村里那些人发家致富谁不是靠胆子大?村头的阿毛晚上去偷邻居家的麦子,结果盖了新房子,村尾的阿狗躺在路上碰瓷结果也盖了新房子,邻村的阿猫指着一块石头说是钱,也盖了新房子,那些都是村里的能耐人,谁不羡慕和佩服啊?但坑蒙拐骗发家致富需要技术啊,他完全不懂,村里的能人又都在战乱中离散了,不然请教一下多好。
“我想过了,谁也不认识大楚皇帝的女儿,我就说自己是大楚皇帝的女儿,谁能不信?只要不遇到大楚皇帝,还怕有人认出来不成?在遇到大楚皇帝前还不得每天大鱼大肉伺候着我们,哪怕被官府识破了,就说我们认错了,那能把我们怎么样?”周桃细细的想过了,只觉一点风险都没有,认错了人,大不了就不认呗,还不许人认错人吗?说别人是自己的孙子肯定得罪人,说别人是自己的爹,难道还得罪人了?
男子仔细的想着,看看自己双手上的老茧,以及不用想就知道明天要面对的一件件辛苦的工作,心里就一阵的厌烦。“好,以后你就是大楚皇帝的女儿。”
几日后,农庄中。
正是休息时间,十几个人吃完了饭,就坐在板凳上闲聊,周桃擦肩而过,与某人碰撞了一下。
“大胆,竟然敢冲撞公主!”周桃厉声呵斥。十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周桃,这女子叫周桃,不叫龚珠啊。
周桃一个耳光甩在了那个社员的脸上,厉声道:“我是大楚皇帝陛下的女儿,你见了我不跪下,那是犯了大罪,要杀头的。”十几个人怔怔的看着她,有人想要笑一下,周桃是不是疯了,却被周桃的凛然气势镇住,反正打得不是自己,何必急着说话?挨打的那人看着周桃,又是愤怒,又是惊慌,总觉得的好像惹到了大事。
周桃的丈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额上青筋凸显,厉声道:“大胆,竟然冒犯大楚公主!”恶狠狠的将那挨打的人按倒在地上,连声道:“快跪下磕头,不然公主若是生气了,就杀了你全家!”又急忙的对周桃道:“公主,不要生气,他不是故意的。”
十几个社员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和周桃究竟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