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走远啊。”那商人擦着汗水,若是以前肯定误了这般船,说不定就要多等一个时辰了。

……

某个男子站在某棵树下,手心出汗,他抬头看了一眼钟楼,眼看约定的时辰快到了,他心跳得更快了,她会来吗?会迟到吗?他不知道,越想越是紧张。

钟楼的时针指向了约定的时辰,那男子的心到了嗓子边,死死地盯着时针,又飞快的望向远方,远方人影重重,却没有看到他牵挂的人影。

“这是不肯来吗?”男子脸色惨白,那样的好女子果然不是自己配的上的啊。

“你在看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急忙回头,却看见期盼的身影就站在他的背后,带着狡黠的笑着。

他只觉微微晕眩:“我……我什么也没看……”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几个老人蹲在地上,低声骂骂咧咧的,什么钟楼,什么每个时辰还有细分六十分钟,有“刻”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搞分钟?分钟和刻怎么转换?这不是给百姓添麻烦吗?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竟然说改就改!”有老人低声道,声音低的不能再低,若是被别人听见了检举,他就要去矿区苦役了,在大越朝躺在地上倚老卖老打滚耍赖完全不好使。

“牝鸡司晨,算什么东西!”有老人低声咒骂着,大老爷们都死光了,竟然让个女人坐稳了天下,还胡乱的折腾。

“唉,忍忍吧,这些人数典忘祖,总有一天会被天打雷劈的。”另一个老人压低了声音道。

“她根本没有祖宗的。”有老人鄙夷的笑着,胡雪亭被沈家赶了出来,捏造了一个“胡”姓,早十年就天下皆知了,被赶出宗祠的人何来祖宗,这数典忘祖果然是她的本色啊。几个老人低声笑着,见农庄的管事走了过来,急忙住口,默默的看着地面。

“怎么,又在诽谤朝廷?”管事冷笑着。几个老人急了,面红耳赤的否认:“休要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我!”

管事冷笑着:“我与你们说,做人要有良心,若不是朝廷仁慈,你们这些流民哪里有饭吃,早就饿死了。”

几个老人赔着笑脸,等管事走远了,向地上重重的吐痰。“老子是大越的子民,官老爷当然要管我们吃喝。”“若是官老爷不管我们,我们就去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