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继续道:“这针对飞艇的超级射程的(弩)箭,对飞艇的威胁其实也不怎么样。”三十丈的射程而已,大不了飞艇升高到了三百丈,难道随军的超级(弩)箭还能射到这么高?就算能射这么高,还能射的这么准吗?从地面看三百丈高的飞艇,不知道飞艇有没有比大拇指大。当然,从三百丈的高度投掷石油燃烧包针对某一支军队那是不太可能了,空中风一吹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但是飞艇本来就不是作为打击单一作战单位用的,从三百丈的高度轰炸一座城池或一个堡垒,或一座营寨,那就容易的多了。
“我们还能烧了随军的粮道。”佘戊戌道。打仗打得就是后勤物资,有飞艇时不时的偷袭随军后方的粮道,随军还能安稳的吃饭?不需要用石油燃烧包直接命中了运粮的马车,只要一把火点燃了道路两边的树林,难道粮车还有胆子闯火海不成?哪怕仅仅是阻碍了粮车的前进,也够前线的随军将士喝一壶了。
“何须这么麻烦,我们可以夜袭。”胡雪亭冷笑,晚上黑灯瞎火的,就不信杨広的超级(弩)箭能够自带雷达导航的,而飞艇只要看到营寨墙上的守卫灯火就知道目标在哪里了。
一群官员用力点头,王奶妈犹自带着紧张,想问胡雪亭随军会不会杀到丹阳,又不敢问。裴蕴看了王奶妈一眼,体贴的道:“这箭矢发射器看上去很重,需要大象和马车负运,转运甚是不便,想要出蜀地是不用想了。”蜀道以道路难走著称,大象和马车走蜀道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董纯退守蜀地关卡定然是严加防守,随军想要出蜀的难度非常大。
“若是出来了,更加不怕他了。”三狗子笑,出了蜀地之后,地形开阔,随军分分钟就会被包围,断了粮草军械,杨広断不会这么愚蠢,多半是想夺回蜀地,而后再考虑下一步。
众人仔细的看着地图,来护儿,薛世雄等名将踪迹全无,只有一个小字辈的李靖当先锋,杨広的战略目标到底是哪里,不会是出斜谷取关中吧?
“那杨広就死定了。”佘戊戌笑,有雄关在,有几十万最忠臣的丹阳人在关中,来多少人就能杀多少人,什么新式武器都不好使。
胡雪亭沉吟片刻,问那右屯卫士卒道:“李浑营寨中有多少粮食?”一群官员都盯着那个右屯卫士卒,箭矢发射器的威力没有想象的大,李浑有结实的营寨在手,一定可以守住的,能守多久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李浑有多少军粮。
“禀告圣上,营寨中足有半年存粮。”右屯卫士卒汇报道。
一群人都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了笑容,李浑胆小怕死是缺点,但也是优点,面对分分钟就能拿下的成都城,随便扎营竟然都会囤积半年的军粮,这么稳妥的安排哪里去找第二个人去。
……
蜀地某个城池中,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大声的说着话。
“……张家三郎,你可休要害了我们!”有人担忧的道,若是消息不实,他们人人都要脑袋落地。
“我张三郎是什么人?难道会骗了自家兄弟?我又有何好处?我张三郎的脑袋只有一颗,性命只有一条,难道还会害了自己?”那张三郎大声的道,附近一群人互相交换着眼色,就是这个道理,张三郎骗谁都不会拿他自己的人头去骗。
“我等都是有身家的人,在大越朝如何?嘿嘿,田地充公,成为农庄,这也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等是大随的手中发达的,换了大越朝不认我手中的地契,这口气我等也忍了。”张三郎看着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个个脸色不太好,明明是自家的田地却被充公,要等学会了洛阳话才能还回来,谁会开心?张三郎继续道:“但是,凭什么那些泥腿子就站在了我等的头上!那些泥腿子前一天还在我等的地里求口饭吃,为了能够减免几分佃租而跪下来舔我们的鞋子,为什么就忽然成了农庄的管事、县衙的衙役?为什么就能指着我等的鼻子,吆喝我等种田不用心,拿鞭子抽打我们?”
周围的人尽皆愤然,新朝鼎立,他们这些大随的乡绅被没收了田地不算稀奇,谁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投靠大越呢,他们早就做好了田地被没收,房子被充公的准备,银钱细软早就分了几个地方隐藏,只要有钱,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可是,大越朝竟然强制所有人加入农庄,以种田的技能决定职务的高低,他们这些乡绅中纵然有不少是靠勤劳致富的,但多年的老爷生涯,他们种田的手艺哪里还比得过种田的泥腿子?就算有技术,这体力也绝不是年轻的泥腿子的对手。这农庄的管事职务毫无意外的尽数落在了泥腿子的手中,假公济私打击报复他们的行为多的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