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百姓佩服的听着笙歌的分析,转身就揪着自家的孩子走人。“还看什么热闹,没听说要是不早早的中了状元,以后就别想了吗?”“给我回去做十套试题!”
某个人泪水长流,悲催的,生了三个都是儿子!
“唉,真是可怜啊,生个儿子有个用,不好好读书,早早的考上了科举,以后难道去种田吗?”百姓们叹息着。要是真的考不进科举,只能去农庄种田,这男女的劳力差距又不大了,田庄虽然多是男子,但女子多些的兔舍猪舍也不是轻松活,体力消耗总量也不小,最终得到的银钱和伙食男女基本相同,那生儿子还有个优势?
大越国长江以南地区的男女比例渐渐趋向于相同,生女儿反而更光荣些。
祁蕾莫名其妙,胡雪亭没有推崇女尊啊。
“就是光荣些。”某个百姓得意的道,散发着小百姓的机灵。
大越朝男女在学习,工作,经商,科举,仕途上都有相同的权力,这男女平等的夸世代玩意儿百姓们是不懂的,但百姓们却机灵的发现了漏洞。
“我大越朝皇帝是女的,当官的女的也不少,细数数侍郎级别的女的比例简直是高到了爆表,大越朝现在只封了四个王,全部是女的,各路卫军大将军也出了四个女的,谁都知道再过二三十年侍郎们当了尚书,这天下就真的是女人当道了,女子考科举当官经商说不定还有些照顾,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同样的条件之下,难道还要选那些臭男人不成?”百姓们得意的扳着手指计算生女儿的好处,只觉这生了女儿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一些男孩子缩着脑袋,深深的感受到了被歧视。
笙歌抖了一下,身为男子的尊严有些被踩到了脚底板,这世道难道真的会走向女尊?鱼俱罗嘿嘿的笑,怎么可能,男子为天固然不对,女子为天就对了吗?胡雪亭断然不至于如此无知。
祁蕾想了想,终究有些不放心,又故意问道:“没了儿子,这自家的田地怎么办?”农庄是农庄,私人的是私人的,自家的田地总归需要壮劳力的。
“大不了不买私人田地咯。”一群百姓轻描淡写。
这些不仅仅是祁蕾,鱼俱罗和笙歌的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华夏农民对田地有着无比执拗的依恋,纵然海枯石烂不曾改变,这到了大越朝竟然不要田地了?
“买田地就是为了不用交佃租,能够多收一些庄稼,能够吃饱了饭,在灾年的时候家里有些存粮。”百姓们坦诚无比,对田地的依恋就是出于生存的需要,有饭吃是第一要素。
“在农庄干活虽然辛苦些,从早忙到晚,但吃的饱,吃的好,工钱也多。”百姓们道,只要学好了洛阳话,听管事的吩咐,这农庄真是好地方,天天有肉吃,地主家都没有农庄吃得好。
“工钱也多。”某个百姓乐呵呵的在人群中找着人,某个男子努力的蜷缩身体,依然被其他人找了出来。
“你问他好了。”一群百姓笑嘻嘻的,这个被扯出来的家伙是整个镇子第一个学会洛阳话,昂首挺胸走出农庄,重新取回了自己的田地,还又用农庄赚的银子多买了一亩多地的强者,结果很快就成了被众人鄙视的倒霉蛋。
“他没有我们吃的好,一年赚的钱也没有我们多。”有人大笑,那倒霉蛋缩成了一团,一声不吭。农庄的优点在于不论种地还是养殖业的土地都是大面积的,容易量产,又有专家指点,提高效率,粪肥也能互相调动,高效利用,农庄的工作安排更是密集的很,不同季节种植不同的农作物,从来没有闲下来的时光。规模化和计划性产生的效果最终被无限放大,产生了质变,收获远远超出了普通单干户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