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平静了,刀剑不管用了。”佘戊戌苦笑,胡雪亭口口声声意识形态问题不能用武力解决,结果一群百姓学的飞快,立马骑到了朝廷的头上,随随便便就上街喊口号了。

“谎言百遍,就成了真理,老大只怕有了大……咦,圣上好像不用在乎。”余阿福前脚还在叹气,后脚立马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胡雪亭浑身都是黑的,真心不怎么在乎百姓的看法,瞧各衙门抓人也就是根据一些不轻不重的小罪名抓人,足以看见各衙门并不怎么把这件事看得很重。

“那是圣上出手狠辣。”佘戊戌道,一口气再次流放几百万人去边疆,所有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这些似真似假的言论。

“只是,这中原百姓也实在是太不可靠了。”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在江南为官多年,刁民真是见得多了,两人的手上也沾着鲜血,更有无数次只带了少量衙役就敢面对上千手拿锄头镰刀的暴民的经历,但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的惶恐。

“这些人心中的所想,我竟然完全不能理解。”佘戊戌的声音中带着惊慌,目光飘向屋外,都是吃同一种米长大的,都是大越子民,身上流的鲜血都相同,为什么有的人的念头就这么奇怪呢。

“前几日,有个山东道的官员来我这里办公,然后请我吃饭,竟然说不喝酒,就是虚情假意。”余阿福惊讶极了,喝酒不喝酒竟然牵涉到了感情上?她和那个官员第一次见面,有个的感情?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宁叫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佘戊戌面无表情的道。

余阿福看她的眼神复杂了:“你也遇到了?”

当然遇到了!

大越朝新出炉的六部侍郎,又是丹阳派系,对皇帝胡雪亭私下称呼老大……每一条都值得无数的外地官员死命的拉拢感情。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说我不喝酒的时候,那个家伙轻蔑的眼神。”佘戊戌愤愤的道,要不是淑女的严格要求控制着她的行为,她真想派个桌子发泄怒气。

“你怎么处理了?”余阿福拿手指捅佘戊戌,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是操行评定丙了。”佘戊戌笑了,敢在吏部侍郎的面前流露出轻蔑的眼神,不想活了?

“我等会抄几个名字给你,今年评定全部是丙,明年都发配去琼州。”余阿福在案几上寻笔,又羡慕的看佘戊戌,到底是吏部好,打击(报)复容易极了,她这个工部侍郎就有些狗屎了,难道还能不给那官员所在的地方修路不成?那就是祸害百姓,不是报(复)那官员了。

“小意思,全部报上来。”佘戊戌淡定极了,“两广福建新定,官员奇缺,有多少找死的都不怕。”

“那些人不服我们,想用他们的道理给我们洗脑,那就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这天下的老大。”余阿福用力握拳,以为那些当官的多少有些见识,没想到竟然愚蠢到想把他们的一套灌输给她们,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