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十个王八蛋!”有人愤怒的道。周围有人无奈的提醒:“是十君子。”一群为了所有中原学子的幸福而努力,却遭到了朝廷的无情打压的人,必须用“君子”纪念,不然不太说得过去。
“呸!”有人愤愤的,要称呼十个王八蛋为君子,真是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
……
某个深深的宅院之中,上百人聚集在一起,静悄悄的看着一个厅堂,十几个老者在案几后悠然而坐,神情肃穆。厅堂外百余人没人敢出声,中原和北地残存的儒学大佬儒学大家都在厅堂中了。
坐在最上首的老者咳嗽一声,开口道:“老朽不在意科举考进了几个举人。”
那老者慢慢的道:“我中原人杰地灵,人口众多,就算此刻在科举中失利,又有何妨,只要我等高薪聘请个舞蹈的夫子教学,用不了几年,这科举又会是我等的掌中之物。”
“江南举子多有高中,那就让他们中啊,圣上的龙兴之地,本来就该死跟着圣上鸡犬升天,享受荣华富贵的,用什么名目,又有什么关系?”那老者道,历来皇帝封赏功臣谁不是随便下个圣旨就搞定了,胡雪亭想要别出心裁,让那些江南人有个更名正言顺的出身,用心虽然良苦,但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排斥?
众人缓缓的点头,那些闹事的举子实在是太看重个人利益了,没有看清整个大局。就是所有的科举中榜之人都是江南的学子又有什么关系?一朝皇帝一朝臣,开国皇帝想要给跟随的自己的子民好处,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华夏历来就有什么将军村,丞相村,难道真的是天下文武精英都投胎在了一个小村子里?还不是那个村子的人从龙早,个个曾经跟着皇帝打天下嘛。大越朝新立,开国皇帝胡雪亭要奖赏功臣,给父老乡亲一些官位又有什么奇怪的,尽管让那些人取了功名就是了。
“江南偏僻,能有多少人杰?一次科举只怕就尽数都在这里了,下一次科举,还不是没有江南什么事情?何必闹得这么大。”有人长叹,年轻人太不懂事了,也不想想江南没什么人烟,能出多少才子?
“就是这一届科举,江南诸道的举子中也有半数是从中原迁移过去的人,论籍贯,论宗族,依然是我中原子弟。”有人道,长江以南真的是没有什么人口,更不要说杰出精英了。
“为了一己之私,却坏了我儒家的大事,真是应该千刀万剐!”有人愤怒的满脸通红。
那坐在上首的老者继续道:“大越朝不喜欢儒家,有意弃儒废儒,推崇墨家法家格物道,天下皆知,我等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否则也不会留在了这里。取长补短,去芜存菁,乃是我辈前进的不二法门。”那些强烈支持儒家,反对格物道的人都被抓去了西域,如今剩下的个个都是能够博取众家之长的开明人士。
“格物道有其之长,那飞天的热气球,非其他学说可以达到的。”那老者道。他看过格物道,学过格物道,他不反对格物道,格物道是个有用的东西,很多儒家书本空洞的讲了半天都没解释明白,越解释越像是玄学的东西,在格物道中清清楚楚。
“老夫不在意有多少中原之人能在新朝为官,也不排斥法家墨家格物道,这些学说终究有其长处。”那坐在上首的老者重重的道。
“天下大变,各种学说齐出,那是天下之大幸,只要天下百姓过得幸福安康,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老夫哪里在乎用什么学说管理天下?”那坐在上首的老者目光深邃,带着深深的痛苦,以及在变革时代特有的奋发图强。
“我辈读书,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是从司徒府传出来的,老夫以为说出了我辈读书人的心声,只要能达成以上三点,老夫哪里会拘泥于一种学说?”那坐在上首的老者缓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