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自愿加入的百姓当中,又有多少百姓能够上阵杀敌?”

宇文化及和其他宇文阀的核心人员脸色微变,胡雪亭能够全民皆兵是有一连串的前因后果的,不是别人想要模仿就能模仿的,宇文阀若是敢全民皆兵,第一个起来造反的就是治下的百姓。

“胡雪亭的治下至少有一般人口能够上阵杀敌,那是多少人?胡雪亭执行定期军训已有数年,大越百姓人人知道军中操典,我宇文阀治下又有多少人分得清左右?”

宇文智及继续问,宇文化及等人脸色更差了,战场上与李子雄打得难分难解,竟然只是一场梦幻。

“当然是梦幻。”宇文智及冷笑着。“李子雄派上来的士卒都是普通百姓,真正的骁骑卫精锐按兵不动,等着我们露出破绽,而我们用的士卒虽然不是我宇文阀左翊卫的精锐,却也是这几年训练出来的正经士卒,以官兵打民夫,依然落了下风,谁敢说能打得赢骁骑卫?”

宇文化及沉默无语,骁骑卫就是这么的强,胡雪亭的百姓就是这么的不讲理,随便拉出一些民兵都能抗衡职业士卒了。再考虑到宇文阀的职业士卒数量有限,胡雪亭的民兵要多少有多少,这仗不用打就已经输了。

“唉,原来阀主是看到了这些,早早的投降了啊。”某个宇文阀的核心精英长叹出声,一口气占领了高颖的地盘太美妙,遮住了他们的眼睛,没看清局势其实非常的不好。

“胡雪亭以前沽名钓誉,想要和平统一我们,这打仗的(欲)望就少了,如今杀红了眼睛,已经不在乎人命的贵贱,就是所有百姓都死光了,也是要一统天下的。”宇文智及继续说着糟糕透的局面。

宇文化及想到江西和江南东道的屠戮,立马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的瞅了一眼宇文述离开的方向。还以为老头子与一群大佬联手干掉胡雪亭是上策,没想到竟然逼疯了胡雪亭,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高颖跑了。”宇文智及苦笑,“高颖早就看得很清楚,若是没能杀了胡雪亭,就要面临胡雪亭凶残的报复,快马加鞭的就跑了。”

“老匹夫,上了他的大当!”宇文化及怒骂,想要砸个杯子表示愤怒,却没找到杯子。

“这大齐的地盘,其实也不怎么有用。”宇文智及继续道,有些意兴阑珊。

“你们以为那些当地的门阀反对胡雪提高就是支持我们,却没想过那些门阀反对胡雪亭是真,支持我们却是假。嘿嘿,我们宇文阀也要统治他们,我们也要从他们的口袋中拿钱,我们宇文阀与胡雪亭相比,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他们为什么要支持我们宇文阀?”

宇文化及愕然,脸色更差了,但缓缓的点头。往深刻了想,高颖都无法控制扎根了当地百十年的小门阀小地主小势力,宇文阀就有能力控制了?终究是如高颖一般被底层人员架空而已。

“所以,我宇文阀只有投降一条路?”宇文化及嘴角发苦,皇帝的梦没了就没了,但呼吸过了自由的空气,再次仰人鼻息,这心情就难以言说了。

“顽抗到底,定然被胡雪亭剿灭,宇文阀倾尽所有也未必能保得住人头,那为何不早早投降,纵使没能成为大官,至少性命无虞呢?”宇文智及看着所有人,认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