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独善其身,辞官归隐,在乡下种田为生,但是大随到处都是门阀,到处都是贪官,没钱没地位没门阀去了乡下,随便一个村长就收拾了他;

要么就是跳入大染缸打滚,成为昏君身边的奸臣,过得舒舒服服,长命百岁,脑满肠肥,但是遗臭万年,为人不齿。

虞世基很现实的选择了做奸臣,能够在金山银山中打滚,享受人上人的乐趣过上一生,谁在乎死后遗臭万年或者铸铜像跪在忠臣的坟墓前。

但这终究只是虞世基的无奈之举,他也想站着也把钱赚了。

“近朱赤,近墨黑,如此而已。”虞世基和裴蕴真心想不到,奸臣了一辈子,到了老了竟然要成为死谏的愚忠之臣了。

附近一些官员伤感又佩服的看着虞世基和裴蕴,日久见人心,板荡见忠臣,古人诚不我欺。

“我等愿意与虞公裴公共度国殇!”一群官员大声的道,国殇这个词语都用了出来,可见悲愤至极了。

“都退下,这里有我和虞公在,还轮不到你们。”裴蕴沉下脸,恶狠狠的看着一群年轻的官员的面孔,大越的官员底子不错,假以时日都会是管理天下的良吏,万万不能在这里折损了。

“各部门的主官留下,其余官员都退下去。”虞世基也道,要死也是死他们这些老的,哪里轮到一群小的去死。

大殿中不知谁哭了起来,哭泣声中,无数的官员凄然泪下,上个朝而已,用不用弄得这么悲伤啊。

一群群官员退去,挤得喘不过气来的大殿立刻宽敞了许多,唯有各个部门的主要官员留着,个个神情悲壮,胡雪亭有了权力就腐败,必须制止她。

张修闻怔怔的看着他们,打死不相信胡雪亭忽然脑残到要百官玩死谏了。他踮起脚,在人群中拼命的张望,哪个关系不错的人解释一下?

“别信。”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

张修闻转头,那说话的人却是董纯,心里飞快琢磨着董纯为何要向他示好。董纯对他笑了一笑,大步进了大殿,规规矩矩的站好,脸上瞬间满满的悲愤悲凉为国捐躯。张修闻再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差点一巴掌打过去,丫的太无耻了。

“这也是被逼无奈啊。”一个细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他打了个机灵,听得出这是张夫人的声音。

“娘亲。”张修闻急忙转头,低声道。张夫人看看周围,好些人眼角含泪,神情悲壮。她低声道:“雪亭做事定然有理由,但是,她未必肯解释,这天下百姓会怎么想?只怕真的以为雪亭疯了。我们必须逼她当众把理由说清楚。”不论胡雪亭是什么原因要推行大越宗教化,至少要让满朝文武清清楚楚的知道原因,明白面对什么样的困难,未来会如何。

张修闻点头,胡雪亭本来就是个有什么事只做不说的主儿,当了皇帝以后简直无缝连接皇帝威严,做事情总是云里雾里,让一群臣子揣摩不透。